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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整体看,中国地方政府的债务问题是良性的、可控的,不会出现大规模的“危机”。
自此次大审计之后,地方债务危机即将爆发的舆论,冷却了不少,但是,对地方债务的贬低与负面看法,却一直存在。在之后的“去杠杆”行动中,压缩地方政府债务成为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本来,经济在正常运转,借债还债处于良性循环当中,现在突然却要求大规模地“去杠杆”,立即偿债,或者不许再借新债了,这样一来,极有可能破坏了正常的经济运转,破坏了地方或企业的赢利能力,从而也就破坏了地方或企业的偿债能力。也就是说,如果夸大了债务问题的危险,对正常的债务问题过分担忧甚至形成了恐慌,进而强行采取去杠杆、禁止借债的应对措施,这非但无助于解决债务问题,反而会加重甚至恶化债务问题。
如余永定教授强调的那样,正确的去杠杆思路,应该是做大资产,做大分母,资产做大分母做大了,债务分子不变,或者,资产分母的增长比债务增长得快,这时候债务率杠杆率就下降了。反之,如果借口去杠杆而把重点变成了压制资产分母的增长,那么负债即使没有增加,杠杆率或负债率反倒上升了。去杠杆走向了自己的反面,成了一个悖论。
所以我们看到,包括压制地方债务在内的各种去杠杆,实践中导致经济下滑过快;经济下滑过快后,不得不暂停去杠杆,不得不重新降息降准以及允许地方政府继续借债。比如,财政部于2014年10月出台43号文件,对地方债务运转予以压制,但是进入2015年后,迫于经济下行压力,又于5月出台40号文件进行了松绑。
有的地方,本来地铁项目已经开工了,可是,后来以这会增加地方债务为由,给下马了;再后来,需要稳增长,又重新允许工程上马了。如此波动,已经成为这几年的常态。去杠杆、去债务——经济下滑——加杠杆加债务以稳增长,这一循环已经出现多次了。
本来中国经济的特点是高积累高投资,即一方面为了发展经济要借债,一方面在个人消费领域则量入为出不借债。现在,由于在实体经济领域搞去杠杆,大量资金被闲置,导致了另一个后果,这些资金转而投向金融投机领域,近年来持续不断的P2P暴雷就是例证。此外,五花八门的个人消费信贷猛然增加,即个人“加杠杆”。不该去的地方去了,不该加的地方加了。
四、川、渝、黔等省市的发展经验
中西部省份身处内陆,本来区位优势就远不如东部沿海地区,历史上的发展水准也远远低于沿海地区,包括资本在内的各种积累也是如此。在这种情况下,中西部省份要想撬动自己的发展,要想追赶东部地区,更是需要借助债务的杠杆作用。
身处西南的四川、贵州、重庆,近十几年来的发展有目共睹,此间“借钱发展”所起的作用功不可没。重庆、成都我都去参观过,这两个内陆城市的发展可以说是令人震撼的。
2019年春天,我去成都天府新区参观时,当地干部说,2008年的时候,天府新区一代还是一片田野,没想到短短十年间,就换了人间。天府新区的市容市貌,在我看来堪与中国最发达、最漂亮的新城区上海浦东、深圳等相比美。如果靠自有资金,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取得如此之大的建设成就呢?
2020年初,中国政府制定了推动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建设、在西部形成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增长极的规划,债务将在这一规划的实现中继续发挥重要作用。
贵州也是如此。贵州本来是全国最穷的省份,这十几年来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堪称天翻地覆。前两年我去贵州参观时,当地的一位干部说,“过去,贵州实在是太落后了,有人问我们是什么地方人时,我们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贵州的,就拿自己的祖籍来搪塞蒙混过去,比如说自己是江苏的,是山东的,是重庆的,是湖南的。现在,贵州经过了快速发展后,我们也不再觉得当个贵州人会抬不起头来了,开始大大方方地对人说:我是贵州人。”
稿源:(趣历史杂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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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地方政府|杜建国:谈“地方债”色变,大可不必( 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