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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觉得,搞水稻育种的都是雕塑艺术家,育种,就要精雕细刻。产量不好,就在产量上雕琢,米质不好,就在米质上雕琢。育种的过程,就是将一个毛坯雕琢成艺术品的过程。”胡忠孝说,因此,搞育种研究,需要极大的耐心和细心,一个环节出问题,可能就会前功尽弃。即便是下苗插秧的环节,有时候需要成百上千个品种一起种,每个品种都有编号,一旦一个秧苗插错位置了,后面的就会跟着全错,整个试验就报废了。
国庆假期是水稻收获的重要节点,每年这个时候,胡忠孝都很少休息。今年国庆,他与一位同事来到云南高黎贡山附近的试验田收种子,高原气候多变,来的当天还晴空万里,半夜却突然下起了雨,一直下到第二天上午10点,雨一停,胡忠孝就和同事冲进田里抢收。
当时,5亩试验田里种了400个品种,每个品种100株水稻,每一株上的稻穗长势也不同,为了试验需要,胡忠孝和同事需要一穗一穗地收割,并做好标记,整理归档。在又冷又湿的高原上,胡忠孝和同事两人弯着腰整整忙碌了2天,才完成抢收……
前些年,每逢过年回家,胡忠孝都要带些自己最新培育的种子免费送给老家人种,“一方面看看种子在山区表现如何,一方面也为乡亲们带点成果回去。”胡忠孝说。如今,村子里种水稻的人越来越少,胡忠孝正琢磨着培育出一种更高效、更节俭的稻种,“让水稻种植不用投入那么多劳动力,也不用那么多肥料、药物,减少种植污染,还乡村一片绿水青山。”
“袁老有一个著名的禾下乘凉梦,那也是我的梦想。”胡忠孝说,“中国的农民养活着14亿人口,我们有责任替帮助中国的农民做点事,做袁老梦想的践行者。”
丰产
“质和量可以并行,量是基础。我们只有储备了超高产技术,才能备不时之需”
袁隆平对高产有着近乎执拗的追求。尽管如今第三代杂交水稻已突破亩产1000公斤大关,他仍不满足。今年6月,杂交水稻中心的大院里又挂出了袁隆平亲笔签名的《科研任务告示》,提出三大目标,第一个目标就是冲刺每公顷18吨(亩产1200公斤)产量。
高产水稻,涉及方方面面的研究,围绕高产目标,如今研究的领域也在不断扩展。
杂交水稻的抗病性研究,就是其中一个重要领域。在杂交水稻中心,80后杂交水稻中心副研究员邢俊杰和杂交水稻国家重点实验室副主任吴俊都是研究稻瘟病的好手。
一片片玻璃培养皿里,棕黑色的菌株正在培养基上生长。这些看着差不多的菌株,在38岁的邢俊杰和他带领的研发团队眼中,却截然不同。“引发稻瘟病的真菌,在不同的生态区域内常常呈现不同的遗传背景。我们想尽可能多地收集湖南境内的稻瘟病菌株,将其分门别类,明确各地区有效抗性基因,从而指导品种合理布局;同时开展稻瘟病抗性室内评价研究,以实现对水稻新品种抗性的快速鉴定。”邢俊杰说。
2012年,邢俊杰开始了湖南省稻瘟病菌研究工作,这对于当时刚从国外学成归来的他来说,并非易事。“那时候稻瘟病菌研究设施基本没有,菌株的样本也一份都没有。”邢俊杰说,为此,他“厚着脸皮”给湖南省内各地的植保站挨个打电话,请求他们帮忙留意收集菌株样本。就这样,2012年以来,邢俊杰的团队已经收集了湖南省各地菌株3000多份。未来,这个凝聚着汗水与智慧的菌株数据库,将成为更加深入地研究稻瘟病的重要基础。
“人们都知道杂交水稻高产,但影响高产的基因到底是什么?这需要用分子技术进行更深入的研究。”与直接为育种服务的偏应用研究相比,今年35岁的吕启明副研究员的研究更为基础,“育种实践总比基础研究跑得快,但其背后机理并未完全弄清楚。我们希望能够从根源上解释清楚为什么杂交水稻有优势,并找到杂种优势的某些因子,以便更有针对性地指导育种实践。”
稿源:(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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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袁隆平身边的年轻人:下田频繁像吃饭 365天基本都在田里( 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