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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挺向往丹尼尔·戴·刘易斯的那种生活,只有拍戏时你们才能看到我,不拍戏时就见不着我。但我还没有像他那样足够优秀,拍的作品足够有影响力。我要是现在拍完一个戏消失了,跑到山里待两三年,再出来就接不着戏了。
在这个行业里,很多事情都是不可控的,是未知的。市场,规则,包括观众的喜好,都变化得特别快。大家都是不安的,因为演员太多了,每年都会出来很多很多人。
我有时候也会患得患失:这个戏怎么没有找到我,我演的这个戏怎么会不如预期,这些情绪都会有。但我不希望自己停留在这样的状态里,那会让我扭曲。所以会本能地找一些方法调整自己的心态。你能做的,就是认真对待每个角色,喜欢的就去争取一下,然后放轻松,不要一直紧绷着。
有些东西真的讲究缘分。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一部电影和一个人,是有缘分的,有时甚至觉得,你这一生会拍多少部戏,演多少个角色,都是有定数的。也许有些戏你特别努力,结果发现努力到最后都是反作用。有些戏你可能没那么看重结果,反而却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我看阿尔·帕西诺的自传,他说你知道我以前拒绝过的戏有什么吗,说出来一个一个全都是90年代经典至极的角色。这些都是他以前拒绝的,但是他依然有自己的角色,自己的舞台,自己的天空。
演员的偶然性太多了,可能我今年就是老踩不住点儿,接不到什么样的戏,可能几年都没有一部好作品,可能慢慢你就下去了,可能后面就有人上来了,有很多你不可控的事,你永远是在等待和被选择。
如果每天都在这种慌张和不安中度过,那得多难受。我有时候会想,就看自己的造化吧,顺其自然地看着自己的走向。我会劝自己放松一点,该干嘛就干嘛,想休息就休息,想拍戏就拍戏,平时想喝酒就喝酒,想出去玩就出去玩,怎么过不是一天。
我觉得自己还是有一些不可替代性的。但如果有一天没有人找我拍戏了,或者我完全被大家遗忘了,我想日子也能过下去。我可以有太多的时间去看书,看电影,去世界各地旅行,那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我接受所有的失去,好与不好的事情,都让它自然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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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价
演员成名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的精力,你的体力,你的时间。
拍《只有芸知道》的时候,我那个老年妆,每天得画三个小时。导演说早上七点出发,我三点半就得起床,四点就要坐在化妆间。三个小时里不能打盹,不能睡觉。因为那个硅胶皮是按照你的脸做成的模子,皱纹、鱼尾纹,都要一点一点很周正地贴到脸上,你的眼睛要一直睁着化妆师才能贴准。贴什么纹的时候还得做一些特定的表情,不然那个皮就贴不住。
所以那三个小时很痛苦,困了就喝杯咖啡,出去透口气,再坐进来接着画。画完脸上糊一层假皮去吃早餐,再去拍戏,一拍一整天,拍完回来精疲力尽。我去那边也没带助理,有时候回来还要自己洗衣服,可能最后就剩睡前一个小时属于自己,那就想着什么也不干了,让自己放空一下,或是想想明天的戏。
以前没有演那么重的角色时,拍一部戏隔三差五还能歇一下,可以安排自己的时间。现在工作量大了很多,不是特别容易有自己的时间。前年的大年三十晚上,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开了一瓶红酒,坐在那儿想我这一年干了什么。我算了一下,这一年365天,估计有360天我都站在镜头前。
记得以前拍《推拿》,因为是群戏,有时候经常连着七天都没我的戏,白天我就看书,去周围散步。那时候是冬天,晚上回去给自己温一壶黄酒,写毛笔字。我想让自己处在一个孤独的状态,所以跟其他演员交流也不多。那个状态是最享受的,那时候觉得自己又在拍戏,又在角色状态里,还有自己的时间。
这一次拍《只有芸知道》我也特别想靠着这部戏安静下来。拍之前我就跟工作人员说,我不会在中间回来的,什么事都不要给我安排,一定等到电影之后,没事儿别给我打电话。
到了奥克兰第二天,试完装我就跟服装老师说:行了,这几身衣服我就穿着了,不会再脱了。
穿着隋东风的衣服,每天练英文台词,练笛子,去中餐厅后厨跟师傅练习颠勺,学做饭,就这么一路拍到结尾,中间没有离开过,也没人找过我干什么,我在新西兰也没有朋友,没人探班。
我在隋东风的人生里每天忙碌着,工作很长时间,可整个人的状态是安静的,专注的。直到最后拍完戏,我才换回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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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房
我相信会有那种完全不在意票房的演员,只是我还没有到达那个境界。
当初拍《非凡任务》时,大家是有一定预期的,但最后都没有达到大家所预期的那样。其实那个时候我内心很难受,因为对那个角色付出也挺多的。我们拍了四个多月,加上前期训练,等于说半年做这一件事。
泰国那么热,三十五、六度,我每天穿着黑夹克在大太阳底下拍,又是跑,又是打枪,身上还要绑着很多护具,每天身上都是馊的,体力消耗也很大。最后拍一半的时候,脚也断了,我是坐着轮椅,每天拄着拐到现场,然后坚持把那个戏拍完。
来源:(娱乐圈小松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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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棵用来倾诉』《完美关系》里,“不太完美”的黄轩( 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