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片|华强北芯片倒爷永不眠( 二 )


往往都聚集在华强北固定的几栋电子商厦里。
这就意味着,同样一款芯片,如果被代理商反复询价,那么相互熟识的二级供应商们就会认为这款芯片在市场上是稀缺的,结果就会是这款原本可能并不贵的芯片被炒上了天价。当然,另一个事实则是,代理商和二级供应商,本就是互相合作的关系。
阿飞告诉老胡,在芯片交易最为火热的那段时间,芯片的价格,不是以天为单位调整,周期最短能到3或者4个小时,更为直接点,则是按一级代理商的询价轮次来算。
话至此处,阿飞用两款之前被热炒的芯片举了个例子,一个是GD32F103RCT6,另一个是STM32F103RCT6。从代码可以看出,二者的区别仅仅在开头的厂家——GD是国产厂家兆易创新,STM则是意法半导体。老胡拿到的数据显示,在2020年,这两款芯片的差价并不大,STM售价10元,GD则在7.5元。但从2020年8月开始,STM的售价便开始猛涨,到年底上涨了3倍到6倍。GD的同款虽然也涨,但只有1倍的涨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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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2020年的数据,到了2021年7月,STM的芯片甚至从10元左右的出厂价,变成了200-300元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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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就意味着。芯片从代理商到了华强北手里,转几道手,就能获得几百倍的利润。这也是那些从事芯片交易的业务员,一度月入数十万的原因所在。
03浪潮,犹有竟时
在华强北,火热的远远不止芯片交易,市场本身的巨大价值,甚至能够养活一些其他的衍生行业。
新亚洲电子商厦的楼下,有一个并不起眼的临时板房,这里是一个名为小递闪送的快递公司所在地。阿飞说,他们专门从事电子元器件点对点的闪送跑腿业务,范围仅仅限于华强北几栋商场和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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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几个月前,他们仅仅只有几条人枪,而到现在,他们是一个拥有数十人配送团队且小有规模的成熟公司(图:作者)
如果要辨别他们从业时间的长短,其实也不算难:从业时间长的闪送小哥,会有自己的电瓶车,而新兵一般只有一个纸袋或者小推车——不过就算干得再久,时间也不会超过半年。
其中一位小哥告诉老胡,他们每送出一单,视路程和楼层高低会获得9毛左右的提成,如果加上4300元的底薪和全勤奖,一个月挣7000元以上,并不会有太大的难度——在最忙的时候,这些小哥每天的单量,在100单到200单左右。
除了闪送业务,阿飞说,为了保证芯片品质,下游厂商往往会追求原厂原装。但这在最少能按几片几十片走单的华强北,无异于天方夜谭。所以在物流公司的不远处,新亚洲电子商厦的拐角,聚集了一批人专门做起了倒卖原装纸箱的生意。这甚至不会受行情影响——只要市场存在,他们就能赚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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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作者 )
“但最赚钱的时候早就过去了。”这话,是在新亚洲商厦里的档口,做了十几年芯片生意的玲姐给老胡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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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在全国各地电脑城都能见到的档口,但在华强北,这里聚集了全球芯片行业最有钱的一批人(图:作者)
玲姐来自潮汕,跟阿飞不同,她专为一位芯片厂商做代理。从进入这个行业开始,大多数时候,她的订单来源于一个叫IC交易网的网站,这里类似于阿里巴巴的1688,是一个行业信息的集散地。
一个专为芯片从业者搭建的网站,里面活跃的公司,90%以上来自华强北。而在长达十几年的芯片从业生涯中,玲姐自己也承认,今年这波大行情,实在是前无古人,后面会不会有来者,她也不知道。
至于为什么赚钱的时候已经过去,玲姐告诉老胡,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限电。“你限了电,下游企业很少开工,那就不会产生需求,很多工人现在已经放假回家了”。而且,经历了年初的产能错配,很多芯片厂家的产能,已经开始回归正常。
到了阿飞那里,最直观的感受则是芯片价格的下降。这里还是用STM和GD的芯片举例。到目前为止,两款芯片的价格已经从300元的高点,跌出百元大关。回到了60元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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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飞说,他认识的大部分“倒爷”,在芯片135元的时候入场,拿货成本几乎都在100元出头,而且贷款囤货的投机者不在少数。而GD芯片的价格一夜回到解放前,这批人的净损失都在80%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