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26万条短视频背后:如何在保持社交距离的同时保持心灵的连接

这音乐仿佛来自时光的深处,带来了草原长风浩荡马鬃飘动的气息,这音乐朴实而生动,这音乐真实而遥远,从传统抵达当代,从茫茫草原抵达我的内心……这音乐来自于“行走的声音”乐队的现场演奏,我在北京腾讯总部2020腾云峰会的现场,李敬泽、阿来、葛剑雄、韩启德、王石等作家、学者齐聚一堂,一起探讨今年的主题“流动的边界”,该主题聚焦着疫情防控常态化时期的“新·连接”。
“行走的声音”带来了久远的历史,文化的幽香与血脉的温度,打开了峰会现场的有限空间,开启了对话与探讨的广阔场域。
时代|26万条短视频背后:如何在保持社交距离的同时保持心灵的连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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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科技高速发展不断刷新人类行动速度的时代,在深空深海科技不断拓展人类活动边界的时代,在万物互联改变我们日常生活的时代,人工智能将代替不少人类职业,科技的力量正在突破人类认知世界的秩序,深刻影响了我们的世界观、价值观与思维方式。当最新科技让虚拟和现实的边界变得模糊的时候,当科技以一往无前的驰骋让我们觉得无远弗届的时候,2020年新冠疫情在世界范围的蔓延,让我们不得不阻断部分物理连接,同时深切感受了人类命运的共同承担。我们在严峻的挑战中深思,如何在流动的时代阻断病毒,在物理的封闭中保持心灵的连接,2020年度腾云峰会的第一焦点:“新·连接”,直击了2020年度我们面临的变局与考验。
互联网的时代是一个前所未有的连接时代,现代科学技术赋予我们的超越以往的连接能力,为我们的日常生活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当我们习惯于畅达的通讯,即时的连接,随时的自我表达的时候,也需要探讨这个不可忽视的问题:自我与连接的关系,而这也是科技与文人需要对话的端口。
真正成熟的科学观,应该懂得科学不是万能的,人文与科学是人类飞翔的双翼。
评论家李敬泽在峰会现场演讲中陈述了他的思考:“连接是我们的天性,不连接也是我们的天性,某种程度上不连接是我们更深的天性,是我们更根本的精神结构,就像黑格尔所说的那样:必须栖息在这个绝对的否定性的身边,我们才能开始精神上的征程。换言之,任何连接的前提,都是把自己从世界中区别出去,然后才能谈得上我和其他人,和这个世界的连接。” 这种对我们精神结构的自觉,来自于对自我和世界关系的敏感,对自我的独立思考能力的自持,对一种由“隔”而生的自我和情感的珍惜与珍重。连接与不连接是相互依存的,一个丰富的自我有着更多的连接的可能性,一个独立的自我有着自觉的选择能力,有的时候,不连接是在保持一种独特的生命个性,养成一个独立的自我,以更有生命力的自我,更有美学吸引力的自我,开启与世界的深度连接。
美国学者富兰克林·福尔以《没有思想的世界》一书,深入分析了科技公司的运作方式,如何引导和改变着当代人的生活方式与阅读习惯,做出他的反思与提醒。福尔认为,在大数据时代,我们在电商平台上购物,在移动设备上刷屏,微信、微博以及各种APP,阅读软件带给我们生活的便利,工作的效率,阅读的速度,同时也在改变着我们应对复杂事务的能力,深入思考问题的能力。福尔以自己的思索和写作提醒当代人如何保持独立的自我空间,思想的原创能力,在断开与网络的连接时,开始独立的思考,保持阅读纸质书的习惯,以全心投入的阅读来滋养心灵,保持沉思默想的生活状态,排除过度资讯的干扰,成为自己的主人。
显然,关于连接与不连接,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非此即彼的判断,而是一个值得思辨的问题,对于个体来说,伴随着生命展开的过程,人生的不同阶段的选择与体悟,对于人类而言,面临着不同历史阶段中不同的科学技术水平,不同时代中不同的社会氛围,如何影响着“我”的探寻与选择。唯一不变的是在与世界连接的过程中,自我始终是连接的主体。法国哲学家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早已回想在人类思想的星空,在我与世界的连接中,认识自我,塑造自我伴随着人类文明之旅;而如何保持丰富的内心,思想的自我,这又是一个非常具有“当代性”的考验,是我们面对数码时代更需要探索的命题。
李敬泽在演讲中以杜甫和谍战剧为例,回顾了在不同的历史阶段,由于弱连接,连接的故障和不畅,生成了光耀千秋的杜甫诗歌,充满悬念的戏剧和人类的大部分故事;他没有忽略主体在连接中的意义,而是敏锐地阐明了在我们直面当下,创造未来时,除了技术,这个流动的、内在的自我应该是一种更为根本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