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播|全职做播客,能养活自己吗?( 三 )


比如,有的访谈类播客,几位主播和嘉宾的内容分配不均,一位主播可能连续讲了40分钟,其他人没有发挥的空间,此时播客就成了单向发挥,而失去了交流、碰撞的意义。
叙事类播客的制作难度就更大了。寇爱哲告诉毒眸,《故事FM》有一部分讲述者属于自主报名,但报名素人可能不是该话题的最佳讲述者,表达效果也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也这就造成不少废片,得重新寻找讲述人。
对电台这样的“直播”形态来说,录制结束就意味着内容已完成,而对播客来说,还有后期精剪的环节。
除了《忽左忽右》,JustPod旗下还出品了《杯弓舌瘾》《不合时宜》等节目,每期节目时长大约一小时,后期剪辑大约需要6小时~7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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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Pod旗下原创节目
李志明则告诉毒眸,《日谈公园》一期节目的剪辑时长从6小时~10小时不等,在公司成立的前几年,他解锁了诸多剪辑场景:在飞机上、在轮船上、在母亲的病床外边……“没办法,前期都是我们自己播自己剪,一周还上三期,不这样都剪不完。”
“就像你看完《乐队的夏天》觉得很好,你并不会说‘我也来做一档综艺’。今天大家觉得播客很接近文字,是因为只有谈话类播客,但其实还有叙事类播客,像NPR(National Public Radio,即美国国家公共电台的简称)做过的,那些纯粹纪录片式、综艺节目式、甚至美剧式的播客。未来大家对播客的(类电视工业的)感觉会越来越明显。”程衍樑告诉毒眸。
这样“接近电视工业”的制作难度,便会在播客想要持续性生产时,成为必须要跨过的一道门槛。如今,绝大部分播客生产者依然是UGC,效率和专业度都不及当年电台的PGC模式。
“七个半月。”相征告诉毒眸,这是绝大部分新播客,甚至90%以上的播客从创办到关停的时间周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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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相征个人微博
相征解释道,“一方面,进行到这里的时候,自己的储备和身边人的储备已经几乎用尽;另一方面,在这个时间段,当没有累积到足够的听众数时,你感受不到做播客获得的心理层面的鼓励,所以就做不下去了。”
而转型成为PGC的进程中,原本乌托邦式的想象就不够用了。
2014年,糖蒜开始尝试注册公司,要进行版权的整合以及清算,以及股份的分配。不少核心成员因此离开,而糖蒜仍坚定地成立了公司。
“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资金上,历经了十年这个节点,你必须要向下一步的更正规化进行转变。如果没有转变,有可能你就错过这个机会了。”Demone告诉毒眸。
做到一定程度后,选择“全职”还是“兼职”会是播客的一个发展节点。即使对于尚未“全职”的播客而言,商业化和正规化都会成为一个需要思考的问题。
从2019年5月才开始更新的影视评论播客《展开讲讲》,曾被选为2019年苹果热门新播客,目前在小宇宙上有18071人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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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开讲讲》的创始人之一洞姐告诉毒眸,在进行到第7个月的时候,一次广告问询,也让许多此前没注意过的问题浮上水面。
“接广告还涉及非常多具体的问题,比如说你接到广告投放,对方给你打钱,如果他不能接受你是个人账户,你要不要开一个公司,方便开发票,甚至说你的Logo设计和名称,要不要去注册一个商标,但是注册商标也不能是自然人,还是得开公司,就又绕回来了。 ”洞姐说。
三、恰饭,或许不是下一个微信公众号
和当年公众号崛起时一样,播客有着很多令人振奋的想象空间:依靠粉丝规模和粘性,可以实现广告植入、内容付费、产品营销等变现方式。
其不同的是,公众号仅出生两年,其商业模式、规章制度、后台分析工具已经成型。既有新榜这样的数据公司,也有135、秀米等排版工具;而头部大号也早已被验证有充分的商业想象力。
2015年,财经作家吴晓波、经纬中国合伙人曹国熊联合成立了狮享家新媒体基金,迅速投资了“十点读书”“灵魂有香气的女子”“餐饮老板内参”等公号,金额合计达到数千万元;同年10月,“罗辑思维”宣布完成B轮融资,投后账号估值13.2亿元。
在微信公众平台三周年的节点,一个新兴产业基本形成。据微信官方统计,2015年8月,公众号总数超过1000万;据数据分析机构奇智睿思调研,到2015年底,关注微信公众号的用户达到5.5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