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系魔法少女动画为啥很难再超越《魔法少女小圆》( 十 )


《魔法少女奈叶》和以前的魔法少女相比,已经很虐心了,奈叶在战斗中经常受伤,好几次还处于死亡的边缘。然而我们很清楚知道几乎没有人会死去,至少主角们是不会死的,因为剧中的一个重要设定是医疗水平发达,奈叶可能会换器官,但是绝对没有性命之虞。可见就连《魔法少女奈叶》,也不敢轻易触碰死亡这个话题,仿佛它是魔法少女题材的禁忌。
魔法少女小圆是一部扰乱观众期望和原有体裁设定的复杂作品,既破坏了其隐含的观众群,也挑战了关于实际观众品味和能力的传统信念,特别是这些观众可以按年龄或性别分类的程度。上面的这句话,出自加的夫大学的高级英语文学讲师凯瑟琳·巴特勒的论文《Shoujo Versus Seinen? Address and Reception in Puella Magi Madoka Magica》(笔者翻译为《少女还是青年?魔法少女小圆的文本和接受》),发表于2019年的《Children’s Literature in Education》(《儿童文学与教育》)杂志上。这是在摘要中的话,开宗明义就说明了,《魔法少女小圆》就是一部颠覆性的作品,而且这样的颠覆取得了成功,直接影响了魔法少女系列的发展。
真正打破这种禁忌,让魔法少女死亡为大家所接受的,正是《魔法少女小圆》。可以说,剧中人物之一,巴麻美学姐的死亡,开始了一个时代:
对于巴麻美的死亡,作者是这样描述的:
正是从巴麻美的死亡开始,《魔法少女小圆》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正如凯瑟琳·巴特勒所言:
巴麻美被介绍为主角,是其他女孩的可靠导师。………她与小圆和沙耶香一起出现在该剧的开场白中。而在这部连续剧的第三集,如此突然而猛烈地杀掉一个如此重要的角色,令人震惊,而这一幕也因此而广为人知。我在翻译的时候发现,“而这一幕也因此而广为人知”原文是“and the scene has become notorious in consequence”,注意原文使用了notorious这个词,我查找了词典,发现notorious既表示“臭名昭著”,也表示“广为人知”,经过慎重的考虑,我使用了“广为人知”,因为对于巴麻美的死亡,论文并没有表现出强烈的憎恶之情,因此使用中性的意思。然而使用了notorious这个本身含有贬义意味的词,说明巴麻美的死亡,至少在某些人心目当中是很不舒服的。
我们可以简单地把这看作是一个基调的转变,从一个本质上乐观的关于正义战胜邪恶的节目,转变为一个深残黑的节目,强调英雄主义所涉及的痛苦和代价。这便意味着魔法少女从此可以深残黑了!而《魔法少女小圆》自此便告别了“理想化的魔法少女时代”。然而我们必须思考一个问题,如果《魔法少女小圆》一直就那么深残黑下去,那么它会取得今天那么大的成就吗?我可以肯定地说,不会。在这里举个一直深残黑的魔法少女动漫的例子,就是2016年的《魔法少女育成计划》,剧情就是一群“魔法少女”不停杀戮,最后只剩下两个人幸存,此番剧从第二集开始就不停死人,一直到最后一集。它当然也很好看,然而它并没有产生多大的影响,很快泯然于众人矣——尽管在一定程度上,它比《魔法少女小圆》更加残酷血腥,企图比小圆走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