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遇上老赖小舅子——一国之君能不能留点体面？】《封神演义》中 ， 姜子牙灭商兴周 ， 封了三百六十五位正神 ， 最后又顺手处斩飞廉、恶来两个奸臣 。 根据《史记》 ， 飞廉、恶来父子的后代 ， 建立了秦国 ， 成为周王朝的终结者 。 （参见本号历史文章“《封神演义》中影响往后八百年的隐藏彩蛋”）
秦国最初在岐山以西发展 ， 远离中原 。 到了秦穆公的时候 ， 国力上升 ， 成为春秋时期诸侯争霸游戏中的大玩家 。
穆公的争霸之路 ， 从招贤纳士开始 。 他迎娶晋国君主晋献公的女儿 ， 没料到买一送二 ， 多赚回两个能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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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献公攻灭虞国 ， 俘虏了国君以及大夫百里奚 ， 将后者作为陪嫁奴隶送给秦国 。 百里奚不甘为奴 ， 找到机会拔腿就跑 ， 惨被楚国边境上的人抓获 。
这时候 ， 穆公刚刚听说百里奚有才能 ， 想要不惜代价赎回来 ， 但又顾虑楚人奇货可居 ， 便派人以无可无不可的态度告诉对方：“听说有个陪嫁小臣百里奚在你们那里 ， 我们愿以五张黑公羊皮的代价赎买 。 ”
区区小事 ， 有何不可 ， 楚人同意了 。 百里奚当时已经七十多岁 ， 面对穆公咨询国事 ， 推辞道：“亡国之臣 ， 不值得重视 。 ”
穆公摆手道：“虞君不重用您 ， 所以灭亡 ， 不是您的罪过 。 ”接着畅谈国事 。 连续三天后 ， 穆公大喜 ， 托付国政 ， 称他为“五羖大夫” 。 “羖”读如“股” ， 就是黑公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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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奚陡然富贵 ， 没忘记以前的故交 ， 对穆公说：“我不如朋友蹇（读如‘剪’）叔 ， 他有才能而不为人知 。 当年我在齐国游历 ， 落魄到乞食为生 ， 幸亏有蹇叔收留 。 我打算效忠齐国君主无知 ， 蹇叔劝阻 ， 使我逃脱了接下来的齐国内乱 。 我去往周朝都城 ， 以养牛技术得到周王子颓的欣赏 。 将被任用时 ， 蹇叔劝阻 ， 使我免于跟着王子颓被杀 。 我事奉虞君 ， 蹇叔又劝阻 。 但我明知不会被重用 ， 还是贪图官禄留下了 。 两次听从蹇叔 ， 得以逃脱灾祸；一次违背 ， 就遇上了虞君的亡国之难 。 所以我了解他的才能 。 ”
穆公连连称好 ， 以重金聘请蹇叔为上大夫 。
这时候晋国开始内乱 。 穆公的老丈人晋献公听信宠姬的谗言 ， 废长立幼 。 太子被逼自尽 ， 另外两个儿子夷吾、重耳出逃 。
不久晋献公去世 ， 宠姬生的小儿子被大臣干掉 ， 诸公子争位 。 夷吾请求秦国帮助自己回国 ， 承诺一旦大权在手 ， 割让晋国的河西八城作为谢礼 。
小舅子的亲戚情分 ， 再加八座城的收益 ， 没理由不帮啊 。 穆公让百里奚带兵 ， 保护夷吾回国 ， 直至如愿以偿当上国君 。
夷吾即晋惠公 ， 虽然贵为国君 ， 却是个老赖 。 八座城 ， 想想就心疼 ， 不给不给 。 寡人就背信弃义 ， 姐夫你能怎么着？
欠别人的可以不给 ， 别人欠自己的不能不算 。 晋惠公大搞清算 ， 除掉了一批异己 。 有个叫丕豹的大臣因为父亲被杀 ， 逃往秦国 ， 咬牙切齿对穆公说：“晋君无道 ， 百姓已经离心离德 ， 可以讨伐了！”
穆公当然也恨小舅子 ， 然而知道冲动是魔鬼 ， 不得不回绝：“晋君如果已经失去百姓的拥护 ， 怎么可能杀害大臣？晋国还没乱 。 ”
丕豹的献计未被采纳 ， 但暗中受到了穆公重用 。 君臣对晋国虎视眈眈 ， 静待时机 。
时机总会有的 。 过了几年 ， 晋国遭受严重的旱灾 ， 收成大减 。 晋惠公不得不腆着脸 ， 派人到秦国告急 ， 请求粮食援助 ， 再帮亲戚一把 。
丕豹没有一天忘记杀父之仇 ， 当即力劝穆公别发粮 ， 同时趁着对方饥荒 ， 起兵打过去 。
穆公懂得兼听则明的道理 ， 没有马上拍板 ， 转头询问大臣公孙支 ， 要不要给？
公孙支正色道：“如果再次施惠 ， 他们终于知恩图报 ， 您还有何求？如果再次施惠 ， 他们仍然忘恩负义 ， 百姓必定离心 。 到时候我们兴义师讨伐 ， 失去民心的人必败 。 ”
二人意见相左 ， 投票1:1 。 穆公难以决策 ， 又询问百里奚 。
百里奚持正而言：“天灾流行 ， 各国都会交替发生 。 援救灾荒、体恤邻国 ， 这是正道 。 行正道的人 ， 将有福报 。 ”
这个建议角度 ， 从大义出发 ， 明显高一层 。
穆公一拍桌案：“纵然厌恶晋君 ， 他的民众又有何罪！”下令大开仓储 ， 水陆兼运 ， 向晋国输出粮食 。

稿源：(轻读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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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姐夫遇上老赖小舅子——一国之君能不能留点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