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谷浑:鲜卑族在青海建立的王国,几近亡国,坚强熬了400年

在中国历史上 , 有一些游牧民族主动地接受了汉文化 , 并且将之推广 , 加速了北方民族的融合 。 鲜卑、契丹、女真都曾经扮演这样的角色 。 其中鲜卑是第一支成功入主中原的民族 , 他们建立的燕、凉、北魏、北周等推行了汉化政策 , 有利于北方经济稳定 , 为隋唐的大一统奠定了基础 。 本文所讲的吐谷浑也是鲜卑族建立的国家 , 但并非在中原 , 而是在青藏高原 。
一 , 艰难的立国之路
吐谷浑王国的名字是以建立者命名的 。 吐谷浑全名为慕容吐谷浑 , 属于慕容鲜卑 。 西晋时期 , 慕容氏向中原迁徙 , 后来建立了前燕、后燕、西燕、北燕几个政权 。 在民族迁徙的浪潮中 , 吐谷浑和兄长慕容廆发生了一些矛盾 , 于是就带领自己统辖的1700户西迁 , 最终到达了河湟谷地 。 他们和这里的匈奴、西羌等民族融合成为了一支新民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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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谷浑的迁徙路线
到第三代酋长叶延继位后 , 在沙洲(青海贵南县)建立慕克川总部 , 设置司马、长史等官 , 并以祖父吐谷浑为其族名 , 初步建立了吐谷浑王国 。 十六国后期 , 吐谷浑第四代首领辟奚被割据河西的西秦册封为白兰王 。 乌纥堤期间 , 吐谷浑被西秦主乞伏乾归所败 , 乌纥堤转而投奔南凉 , 几乎亡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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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谷浑:鲜卑族在青海建立的王国,几近亡国,坚强熬了400年】此后 , 树洛干带领吐谷浑残部数千家逃奔至莫贺川(今青海同德巴沟) , 在此自称大都督、车骑大将军、大单于、吐谷浑王、戊寅可汗 , 重建王国 。 西秦哪能允许吐谷浑复国 , 于是继续对其发动袭击 , 逼迫树洛干被迫退保白兰 , 最终发病而死 。
418年 , 树洛干弟阿豺继位为汗 , 开始稳定住了局面 。 阿豺兼并了青海一带的并氐羌部落 , 扩地数千里 , 一跃成为了西北一带的强国 。 此后 , 吐谷浑和南朝以龙涸(松藩)为界 , 并和南朝通好 。 为了能够找到和南朝的水运通道 , 吐谷浑曾寻找长江源 。 425年 , 阿才传弟慕瞶 , 被宋文帝刘义隆册封为陇西公、陇西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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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肃武威发现的吐谷浑王族墓
这时候 , 北魏迅速崛起 , 中原各大割据政权纷纷被其消灭 , 和吐谷浑接壤的南凉于414年灭亡 , 西秦于429年灭亡 , 吐谷浑也没有了后顾之忧 。 431年 , 北魏追击大夏主赫连定 , 赫连定带领残余部队想西渡黄河 , 退入凉州 。 慕瞶得知后 , 立马率领骑兵三万在黄河上袭击了赫连定 , 并将之俘虏 。 慕瞶将赫连定送与北魏 , 拓跋焘十分高兴 , 册封慕瞶为大将军、西秦王 。 吐谷浑也得到了金城(兰州)、枹罕(临夏)、陇西三郡之地 , 这是吐谷浑最强盛的时候 。
二 , 吐谷浑的经济、制度和文化
吐谷浑的兴衰和中原王朝的发展是分不开的 , 当中原混乱之时 , 吐谷浑就能得到发展的空间 , 乘机占据河西走廊 , 通过贸易走向强盛 。 吐谷浑是一个农、牧、商结合的国家 , 其河湟谷地是青藏高原最适合耕种的地区 , 这是吐谷浑能以兴起的根本所在 。 河湟谷地周边地区水草丰美 , 适合牧业发展 , 使得牧业在经济中的地位非常重要 。
土多牦牛、马、骡……虽有城郭而不居 , 恒处穹庐 , 随水草畜牧……好射猎 , 以肉、酪为粮 。 亦知种田 , 有大麦、粟、豆 。 然其北界气候多寒 , 唯得芜菁、大麦 , 故其俗贫多富少 。 ——《北史·吐谷浑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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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草丰美的河湟谷地
由于农业和牧业都不太发达 , 因而吐谷浑的财富主要来自于商业 。 《晋书》记载:“国无常税 , 调用不给 , 辄敛富室商人 , 取足而止 。 ”吐谷浑所在的青海地区和河西走廊毗邻 , 是连接青藏高原、南朝、北朝、西域、大漠的重要桥梁 , 交通位置十分重要 。 吐谷浑也通过这个优势和周边的国家做起了生意 , 逐渐走向了繁荣 。 吐谷浑深知贸易对国家的重要性 , 因此尽量和周边保持和平 , 同时接受南北朝的册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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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吐谷浑墓葬出土文物
吐谷浑国内有两种重要的贸易资源 , 一是马匹 , 二是金属冶炼器 。 吐谷浑出产龙种、青海骢等良马 , 是南北朝都需要的战争战略资源 。 其中的青海骢是波斯马与当地土著马杂交而生 , 号称日行千里 。 青海地区又多出产黄金、铜铁 , 因此金属冶炼较为发达 。 吐谷浑凭借这些优势和周边国家贸易 。 553前 , 西魏袭击了吐谷浑的商队 , “获其商胡二百四十人 , 驼骡六百头 , 杂彩丝绢以万计” , 可见其规模之大 。 1956年 , 考古工作者在西宁出土了波斯萨珊王朝俾路斯时期的银币 , 多达76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