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有哪些细思恐极的事情( 六 )


所有人都说她找了个「完美丈夫」,只有她自己感到不对劲。最后,她下定决心,顶着压力离婚了。
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是对的——半年后,前夫因为忍受不了噪音,拿起一把刀,捅进了邻居女孩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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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 年 10 月,我推开看守所会见室的铁门,里头坐着一个双手被拷住的男人。
他叫贺达喜,是我的当事人,检察院已经对他提起公诉。
被捕前,他非法拘禁一个女人长达 3 天之久,而最后一天发生的事,使他身陷铁窗。
这是我们第二次会面。贺达喜明显有些兴奋,语速很快,即使戴着手铐,说话依然不断比划手势。此时此刻,他正对我挥舞着双手:「你应该听说过,我小时候能和喜鹊对话,它听得懂我说话,我也知道它说什么。」
我挥了挥手,假装起身:「不要再说下去了,如果你坦诚一点,我们倒能多聊几句。」
他没有说话,只是打量了我一眼,随后把双手放到桌底。
其实我有些紧张,之前的会见里,贺达喜非常不配合,甚至胡言乱语。现在如果要将辩护引导至有利的方向,我就必须知道有关他的事儿,比如说——在女人被囚禁的三天里,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3 个月前,一位穿着时髦的女人推开律所大门,她戴着墨镜,面无表情地说自己要请律师。
我来到女人面前,她打量了我一下,「一个斯文败类。」
虽然这句话是很小声的自言自语,但我还是注意到了,让女人说话放尊重点。
她连忙拿掉墨镜向我解释:「我看你穿了正装,恍惚认错人了,真不是说你。」
我向女人问了些情况,得知她叫胡婷,23 岁。她再三跟我解释,那句「斯文败类」是指她的前夫贺达喜,24 岁,现在正被公安机关刑事拘留。
我说她已经离婚,根据法律规定,必须是近亲属才能委托律师提供法律服务。
胡婷尴尬地笑了一下:「看来我还是得回他家一趟。他父母什么都不懂,只知道自己儿子是个宝,从小到大,都是给他们脸上贴金的。这下还得怪我,说如果不是我和他离婚的话,也不会出这样的事。」
接着,胡婷又好奇地问我:「你是不是对声音特别敏感,晚上经常失眠。」
我否认了,那句斯文败类,是我看她口型猜出来的。
「我前夫不用看嘴唇,就能听到很细微的声音。想起来真有点害怕,要是跟他再耗久一点,可能出事的就不是楼上的女生,而是我了。」胡婷又一次戴上了墨镜。
几天后,我前往贺达喜的居所取证,那里正是案发地。
刚进小区,我就看到公告栏贴满业主的各种控诉:垃圾堆成山,电梯坏掉也没人修,安保人员跟摆设一样。
还有几个人正在旁边骂开发商,说什么狗屁精装房,不知道怎么通过验收的,全是豆腐渣工程,房间的隔音做得跟挂帘子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