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世纪后半叶现实主义中国人物画创作的代表人物之一, “新浙派人物画”的奠基人与推动者、原上海美术馆馆长方增先先生(1931-2019)辞世一周年之际,12月25日,“方增先先生逝世一周年追思会”在上海中华艺术宫举行,方增先先生的家人与学生、曾经在杭州和上海共事的同事聚首在上海,追忆方增先生的艺术之路与对当下的影响力。方增先之子方子虹在追思会中表示:“父亲晚年曾说,他的作品不是个人的,应该捐给国家。对于写实人物画,我们要给未来留下方法,从书法着手方法论的研究,通过笔墨的变化感受书法的空间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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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增先
方增先先生的夫人、雕塑家卢琪辉坐着轮椅来到追思会现场,虽并未发言,却几度哽咽,身边的儿子方子虹,以及方先生的学生冯远不时安慰劝导。方子虹现为上海大学美术学院教师,他早年一直在外求学,近10年与父母同住。追思会上,方子虹讲述了其父亲的病情,自己和家人也努力照顾、研读医学报告希望能尽量延长父亲的寿命,但最终父亲的生命定格在88岁。在他和其父亲同处的最后十年,除了身体外,方增先的研究也需要帮助,他希望研究出一套方法论。“他说‘你的视野和我不一样,我早期看不到的东西,你能够看到,我只是看到了一个曙光,那个区域’,他说,‘对于写实人物画,我们要给未来留下方法,我们从书法着手方法论的研究,通过笔墨的变化感受书法的空间感。’可惜我们只收集了1000多个字,他的身体就不行了,他说后面的字你补上去吧,不在于谁有名,谁写得好,只要把方法摸索出来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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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增先夫人卢琪辉(中)与子方子虹和学生冯远(右)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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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板凳龙》(局部),2002
如今,方子虹依旧在摸索,他表示,父亲的作品要捐献给国家。中国文联副主席、中华艺术宫(上海美术馆)顾问冯远从学生的角度,讲述了自己对方先生的情感,并表示“没有方先生的极力举荐。大概就没有后来的冯远。”他尤其提到了方先生在评画中讲到“咪道”,自己如何从不理解到慢慢感受到绘画中“咪道”的妙处。
同时冯远也提到,在艺术上,方先生从《粒粒皆辛苦》到《母亲》的变化,并认为《母亲》超越了他所创立的浙派人物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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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1988
“我们停留在《艳阳天》《说红书》上认识方增先先生,实际上并没有真切地理解到他把控中国画语言本身和所要表现的时代,当然后来他研究传统,达到了一种超过了技艺、风格的表达。”冯远说,“同时在方老师几十年的治学过程中看到他的襟怀,他的谦逊、包容,他从事中国艺术,却积极推动上海双年展的筹划,并在设计艺术等领域紧贴上海的发展。作为上海美协主席、上海美术馆馆长,不光思想有一定的高度、宽度,对能够推动上海的美术事业发展功不可没,另外他保持着中国文化特有的既是知识分子又是艺术家的风骨,让人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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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时的方增先(右)和妻子卢琪辉拜访王个簃先生
代表了当时中国人物画走向现代的一个路径中国美院副院长沈浩从浙派人物画的角度解读了方增先的艺术成就,他认为,“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粒粒皆辛苦》《说红书》到70年代的《艳阳天》《孔乙己》,方增先先生的人物画成为浙派写实人物画最具代表性的作品。这些高峰作品是国美人教学的富矿,值得我们持续挖掘和研究,方增先先生是笔墨聚焦人民的艺术家,浙派人物画就是一朵献给时代劳动人民的精神之花,方先生深入祖国广袤大地,扎根生活现场教学、创作,劳动者的形象在方先生的笔下获得了丰富多样的艺术答案,这也给人留下了许多思想的启迪,为时代留下的鲜活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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