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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燕青从一个伺候卢俊义的下人成长为一个特别能办事的梁山好汉,也成长为一个对现实有清醒认识的杰出将领。他为了招安,几次会见李师师,眼见大宋皇帝宋徽宗几次从密道里出来,和京城名妓李师师卿卿我我,他就认清了皇帝的真面目了。如果他不把童贯、高俅兵败的实情告诉宋徽宗,宋徽宗还蒙在鼓里呢。他当然了解朝中奸臣当道的现实情况,也知道皇帝的昏庸无能,即使皇帝知道实情也于事无补,在如此不良的朝廷风气下,做官的风险系数是很高的,尤其是从草寇招安过来的梁山兄弟,要想在如此肮脏腐败的朝廷统治下为官,简直是自寻死路。梁山兄弟大多都是耿直之辈,不愿意受气,有的战死,有的离开。当然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有些人愿意低下高贵的头颅,任由奸臣玩弄,直到被奸臣害死。宋江、卢俊义就属于此类人,至死都不知道悔改。燕青当然属于耿直之人,很多人看清了时势,鲁智深、武松、李俊等人都不愿为官,都选择了离开。后来戴宗、柴进纳还官诰,也不做官,他们并不是不愿意做官,而是保命要紧。做官就会被朝廷清算,会被奸臣陷害,会不得自由,还不如出家或者为民来得自由。梁山好汉聚在一起本是为了追求自由快活,而不是为了什么招安,或者为了封妻荫子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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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青秋林渡射雁之后,就对时局看的很清楚了。宋江征剿王庆成功之后,路过秋林渡,看到初学射箭的燕青一连射下十数只鸿雁,宋江对燕青说出鸿雁具有仁义礼智信五常的意思,恰似梁山弟兄,突然失去几个,众兄弟内心会很悲戚的。燕青默然无语,悔罪不及。宋江还作诗一首:“山岭崎岖水渺茫,横空雁阵两三行。忽然失却双飞伴,月冷风清也断肠。”一首诗一语成谶,征方腊的过程中损兵折将,兄弟们战死的、病死的足有三分之二,回去的只有三十六员将,好不凄惨,恰似失却同伴的鸿雁,在内心哀哀悲鸣。燕青辞去的时候,怕宋江情深义重不舍,就给宋江留了纸条,纸条上也写了一首诗:“雁序分飞自可惊,纳还官诰不求荣。身边自有君王赦,洒脱风尘过此生。”以大雁比喻梁山弟兄,弟兄们死了多数,雁阵的序列也破了,不求功名利禄,只求自己做主,自由快活度日。燕青实现了梁山好汉最初的精神追求,也得以保命全生,足以说明他射雁之后成长为一个智慧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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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太平之日就是将军受难日的开始,燕青早就看清了。只是他的主人卢俊义不清楚,以至于被奸臣毒死。燕青如果跟随卢俊义入朝为官,不是步卢俊义的后尘,就是步李逵的后尘,不得好死。他知道宋徽宗嫖妓的不光彩事,还知道奸臣们的底细,究竟知道的太多,自然会被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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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不入朝为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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