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那只被放生的“玉顶金豆”,藏着一个不容小觑的秘密

《红楼梦》中的贾府,养了许多珍贵的鸟类。林黛玉初进贾府的时候,就看到“正面五间上房,皆是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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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为了元春省亲修建的大观园,也添置了很多鸟类,“探办鸟雀的,自仙鹤、孔雀,以及鹿、兔、鸡、鹅等类,悉已买全,交于园内各处饲养”。贾芸初进怡红院给贾宝玉请安的时候,“只见院内略略的有几点山石,种着芭蕉,那边有两只仙鹤,在松树下剔翎。一溜儿回廊上,吊着各色聋子,各色仙禽异鸟”,怡红院的丫头们,每天有一项重要工作,就是给这些鸟类喂食,有时候还要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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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的潇湘馆,有一只很神奇的鹦鹉,颇通人性,看到林黛玉回来,会叫“雪雁,快掀帘子,姑娘来了!”还跟着林黛玉学会了很多诗,“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试看春尽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就连叹气的口吻,都和林黛玉平日里的吁嗟音韵非常相似。这只颇通人性的鹦鹉,便成了林黛玉生活中必不可少的调剂。刘姥姥二进荣国府的时候,也因为一只“长着凤头”的黑老鸹,惊诧不已。不过,在《红楼梦》中,最值得我们细细品读的鸟儿,还是要数贾蔷为了讨好龄官,而买回来的那只“玉顶金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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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玉顶金豆”,其实指的是头上有一点白色的羽毛,脖子则是黄色的羽毛。“豆”通“脰”,脰即脖子。所以被雅称为“玉顶金豆”。有的版本也写作“玉顶金头”,我个人认为,还是“玉顶金豆”更符合作者的本意。因为“女友”龄官生了病,每天闷闷不乐,贾蔷便在街上买了这只鸟,鸟笼子里还有一个小戏台,戏台上插着各种棋子。这只经过训练的鸟儿,会在戏台上衔旗子嬉戏。梨香院别的女孩子看了这只鸟的精彩表演,都拍手叫好。唯独龄官冷笑了几声,赌气睡了。慌的贾蔷只管赔笑问:“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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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官说:“你们家把好好的人弄了来,关在这牢坑里,学这个劳什子还不算,你这会子又弄了个雀儿来,也偏生干这个,你分明是弄了它来打趣形容我们,还问我好不好!”龄官的思维和别的小戏子不同,她的一番话,慌得贾蔷赶忙赌咒发誓,说:“今儿我哪里的香脂油蒙了心,费一二两银子买它来,原说解闷,就没想到这上头。罢!罢!放了生,免免你的灾病。”说着,果然把鸟笼子拆了,把这只“玉顶金豆”放了生。曹雪芹为啥要在这部“字字句句皆是血”的《红楼梦》中,大费周折写了这样一段故事呢?或许,我们还是应该从这只鸟儿名字上说去——玉顶金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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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红楼梦》中,有“金玉良缘”和“木石姻缘”之争。而这只“玉顶金豆”偏偏同时用到了“金”和“玉”。这位名叫龄官的小戏子,偏偏又是林黛玉的化身。无论是她的外貌还是脾气性格,都和林黛玉极其相似,甚至于她和贾蔷发脾气的方式,也是林黛玉和贾宝玉发脾气的方式一模一样——不讲理,你怎么做怎么都是错的。贾蔷偏偏只吃龄官这一套,贾宝玉也是偏偏只吃林黛玉这一套。因为龄官一句话,贾蔷将这只“玉顶金豆”放了生,而未来的“金玉良缘”,也终究成了一场空。很诡异的巧合,不是吗?不过,这肯定不是简单的巧合,而是作者的刻意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