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是《水浒传》中最复杂的人物,同时也是最丰满、立体、具艺术魅力的人物。但金圣叹却称他为“宋江为下下人品”,究其根源,试听我的一一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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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有人说宋江忠君至孝,胸怀大志,最突出的表现就是他的招安行为。有关招安,历来被很多人诟病,认为没有招安,就不会害死众多英雄,说宋江是天下第一自私者,第一坏人。评论家金圣叹更是腰斩水浒传,认为前六十回才是此书的精髓。确实宋江的愚忠行为直接导致了梁山英雄的一一殒命。但我们也必须看到,招安确实是种必然:梁山派系众多,不利于管理,队伍庞大,供给不足,不具备抗战到底的动机。最主要的是当时的宋朝社会还没有到民不聊生的局面,而起义群众基础明显不足,因为说是农民起义,但具体看这108人,真正是农民的一个也没有,所以招安成为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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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招安宋江招安主要为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光耀宗祖。表现在他只反贪官不反皇帝,等待招安,始终怀抱一颗忠心。晁盖几次拉他入伙他都反对,始终相信朝廷会大赦;到了梁山把“聚义厅”改为“忠义堂”;攻打辽国,辽国国君承诺与之高官也不为所动;后又征田虎、王庆,征方腊,为朝廷卖命,连最后赐毒酒也接受。他一厢情愿地为朝廷尽忠,是典型的愚忠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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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齐心还有人士认为宋江乐善好施,义薄云天。书中记载宋江曾17次送银子给别人,对江湖人士慷慨解囊,扶危济困,出手阔绰,不求回报。梁山处事也以义为先。但我们要先注意他的银子从何而来:宋江本为押司,是小吏,现在的话叫政府公务员。地位不高、权力不大。在宋代的押司一月薪俸不足10两,而宋江送给江湖人士的钱财都是10两、20两、50两的给,这钱当然不只是来源于他每月俸禄和家庭救济,更多的是寻租收税(吃拿卡要,少花多报,好处费)和馈赠所得(别人的回馈及通风报信)。说白了就是收黑钱,贪赃枉法,以权谋私,这是最直接的、最主要的收入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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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司小吏而“义”也有很多人认为他有义之名,无义之实。具体表现在给替晁盖通风报信,也不忘借机邀功,说自己是冒死相救;善待高俅,不为兄弟林冲报仇,后又让断臂的武松照顾中风的林冲;为保全名声,不惜处死自家兄弟,在征辽前杀小牌手何成;最可气的是他在临死前又毒杀了李逵,所以他的乐善好施,义薄云天是他善于投机、虚情假意的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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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杀李逵更值得我们注意的还有他的心狠手辣、利欲熏心、自私阴险、有仇必报:招安本身是迟早的事,目的没错,但动机不纯,为使自己做大官,牺牲了很多兄弟。心狠手辣就体现的更明显,逼秦明上山,先擒住秦明,派人冒充秦明杀遍青州,死伤不计其数;坑卢俊义上山,入监吃苦,导致家破人亡;忠国轻民,默许李逵杀光扈家老小;残忍杀害刘高、妻子及一家老小;让晁盖抓黄文炳为自己报仇,把黄文炳一家四五十口全部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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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仇必报应该说宋江的一生都是为了名声而活,总想得到别人对自己的赞赏和认同。这是他生命中最悲凉之处。因为他不知道花朵的开放并不是为了让人欣赏,只是为了植物自己生命的延续。正像花朵独自幽然开放一样,它们的灿烂并不因为有没有人欣赏而增减,而宋江没有认识到这一点,一生追寻的始终是外在的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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