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哪些好书值得我们一读?

今年是不平凡的一年。2020年的中国,举国同心,守望相助。全国抗疫,众志成城,打响疫情防控阻击战。因为新冠疫情,上半年许多企业单位停工停产,人们的生活笼罩在疾病的阴影下,但我们仍旧遇见了“乌云背后的银边”——在居家隔离的日子里,大家停下忙碌,心反而静下来,很多人选择拿起那本放了很久的书,或是上网下单最近的新书。在家看书成了最安全、最受欢迎的娱乐,读书需要时间,而时间不再奢侈。上周与一位作家聊天,问到一个问题,为什么今年下半年作家们频频出书?作家有些无奈地说,因为大家没机会出去玩,全憋在家搞创作,自然高产——疫情期间反而成了与世隔绝的写小说绝佳时机。这一年我们见证的惊心动魄,人间冷暖,跌宕起伏,这对作家们来说是富矿。又至岁末,书乡四位编辑将为大家一一盘点这一年打动我们的陪伴我们的好书,献上一份书乡专属的不完全年度书单。
性别与写作
今年是女性议题备受关注的一年,从疫情中的女性医护人员到“乘风破浪的姐姐”,从“三十而已”到张桂梅校长,有人让我们看到榜样的力量,有人为我们揭示为人向所忽视的隐秘的角落。图书出版也迎接了这一热潮,有相当多的书在对一系列性别衍生问题的诉说和讨论中,唤起广泛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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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颇深的有日本女作家角田光代的小说《坡道上的家》和美籍华裔女作家香奈儿·米勒的《知晓我姓名》。前者被改编为同名高分日剧,讲述了一个全职母亲作为参审员旁听一桩母亲溺子案的经历,在这起看上去板上钉钉的案件中,她对那位经历了丧偶式育儿的“罪犯母亲”逐渐产生了理解和同情:母亲这一身份被施以光环,但对主体而言,背后可能是无法为外人道的黑洞。小说揭示了当代社会中的母职困境,与前两年风靡的《82年生的金智英》主题类似,但在文学性上更高一筹。今年还有一部优秀的社科类作品《看不见的女人:家庭事务社会学》,可作为社会学上的现实参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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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晓我姓名》则是一部写作相当上乘的非虚构作品,作者香奈儿是震惊全美的斯坦福性侵案的受害者,在长达数年的隐姓埋名后,勇敢地站出来,以真实身份讲述这一切。这本书是一封自白、警诫和启示录,让我们了解到性侵案受害者所背负的巨大屈辱和压力,但更加从香奈儿充满勇气的讲述中获得力量。
女性对自身处境的一种观察、理解与特殊呈现,正是女性写作的迷人之处。除了上面两部具有相当社会性的作品,今年国内也有一批年轻的女性作家崭露头角,在虚构中探索女性及人性的剖面,如林棹的《流溪》、淡豹的《美满》、沈大成的《小行星掉在下午》等。就文本而言,未必十分完美甚至有缺陷,但她们都有某种令人难忘的鲜明特色,如林棹出色的语言、淡豹对社会问题的洞察、沈大成真实与想象交织的奇幻等。希望她们未来能交出更好的答卷。
再推荐两部男作家的作品。一部是70后作家路内年初推出的大长篇《雾行者》,讲述了一帮江湖儿女和(或)文艺青年的故事,叙事交叉繁复,是路内在极简主义的《慈悲》之后,对自己的一次“极繁”的突破。对读者而言,也是相当过瘾和好看的当代小说。
另一部是意大利作家卡尔维诺的《马可瓦尔多》,写得早,但今年国内才首次出版。这是一部可爱的故事集,讲了小工马可瓦尔多在城市中的种种奇遇,仿佛灰霾中的一片片清新绿叶,唤起诗意和童心:我们热爱的城市,不只有油漆、焦油、玻璃和灰泥,还有蘑菇、树皮、鳞叶、蚂蚁、猫、风。这个“看不见的城市”,只属于那些最可爱的眼睛和最敏感的心。
虚构与纪实
许多作家成名后,都没有再写出优秀的作品——大众对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后迟迟不出新作这些年的观望中,忧虑的正是这点。今年八月,千呼万唤中,莫言的二十万字新作《晚熟的人》一次出版了12篇小说。2020年,距莫言获诺奖已经过去整整八年,距他出版上一部小说已过去整整十年。莫言讲故事向来爱用第一人称“我”,《晚熟的人》延续了这一习惯。不同的是,这12个故事中的“我”大都借用了作家本人当下的年龄和身份,莫言真正将自己写进了故事里,毫不避讳地向读者敞开了获得诺奖后的生活。此外,78岁的冯骥才的新长篇《艺术家们》塑造了国内小说中少有的艺术家形象;迟子建在疫情中边工作边创作,她今年出版的新长篇《烟火漫卷》聚焦了哈尔滨百姓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