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的后妈——一个如同罂粟的女子

那些梨花似雪、晨鸟歌唱的日子,就这样不见了。
要相信,世事的安排其实很公平,没有刻意。张爱玲父母离异,也许给她的心灵带来破镜重圆的遗憾,但命运自会给她另一种交代,人生需要用一针一线的日子来修补。母亲搬走了,和她一起走的还有姑姑张茂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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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飘忽,人海沉浮,又岂是自己所能做主的。父亲要结婚了,当姑姑告诉张爱玲这则消息后,她哭了。以往她看过太多关于后母的小说,想不到竟然应到自己身上。
而那时张爱玲心里只有一个迫切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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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再度接受迁徙。这一次,搬去的竟是最初的那所老洋房,也就是张爱玲出生的地方。之前她没有任何记忆,当她有足够的思想,来重新审视这房子的时候,只觉得这座老宅承载了太多的历史记忆,重叠了太多的家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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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有太阳的地方使人瞌睡,阴暗的地方有古墓的清凉。在这里,她时常分辨不出,何时是清醒,何时是模糊。但有一点很清楚,她不喜欢这个家,因为这个家再没有她值得喜欢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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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妈孙用藩也抽鸦片,她和当时的才女陆小曼是至交,因为两人都有烟瘾,所以被称为一对“芙蓉仙子”。
那时候,陆小曼和徐志摩就住在四明村,经常宴请孙用藩,因此张爱玲也曾有幸出席,但在她后来的文章里从未提过陆小曼。或许她对后妈的厌恶,迁移到陆小曼的身上。在民国,陆小曼也是一个如同罂粟的女子,一个不折不扣的妖精。不知道多少人喝下那杯风情又芬芳的毒药,为她穿肠而死,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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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孙用藩对张爱玲并不刻薄,更无狠毒之说。在她嫁到张府之前,她听说张爱玲个头身段与她差不多,就带了两箱自己的衣服送给张爱玲穿,并且那些料子都是好的。但张爱玲却认为是施舍,是侮辱。
她一直不肯宽恕,她曾在《对照记》里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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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犀利,那样的不依不饶。想来文坛除了张爱玲,还没有几个人有这样的笔力,可以将一件旧衫描写得如此淋漓尽致。张爱玲后来用她的生花妙笔,多次批判过后妈孙用藩。
孙用藩其实也出身于显赫豪门之家,只因为后来家道中落,而张爱玲的父亲又继承了祖上殷实的产业,故她才来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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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用藩这一生除了与“阿芙蓉”做了知己,并没有犯下别的罪过。倘若不是家境的影响,没有染上烟瘾,她也不用嫁给张爱玲的父亲做继室,更无需做两个孩子的后妈。
但张爱玲厌恶她也是正常的。这世上应该没有几个孩子可以宽容到,真心去喜欢一个后妈。她不喜欢回家,是因为她不愿意看到父亲和后妈躺在榻上,云里雾里吃着鸦片的堕落模样。在张爱玲眼里,孙用藩太过轻贱,太不自爱,只顾沉沦贪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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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张爱玲觉得悲哀的是,父亲和后妈每日过着放纵奢靡的生活,却舍不得拿钱出来给她缴钢琴学费。张爱玲记得,每次向父亲要学费,遇到的总是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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