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文物,不精通历史,作为一个俗人却对摄影师的激动,感同身受。
最新一期国家宝藏的播出,赵震分享的经历让我动容。赵震是一名给兵马俑做身份证的人,也就是给总计八千个的兵马俑一一拍照,好比兵马俑国的人口普查。赵震在诉说他的经历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有光,“当你站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你能感觉到他的呼吸,那一刻,站在你面前的就不是陶俑了,他是祖先”,短短几句话让我感受到他溢出荧幕的热爱,不仅仅是对工作,更是对于历史的漫漫长河中那无数星光的热爱。他认为这是世界上最好的工作,甚至在工作前会沐浴更衣,这是一个大国工匠对于历史的敬畏,对于一支大秦帝国军队的敬畏。真正感动到我的,是他的偶然发现——在拍摄的过程中,他偶然抬头,发现在兵马俑的嘴唇上,竟清晰地留有一个指纹。那是在2200年前,大秦工匠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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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来都认为历史遥不可及,却在今天触碰到了相同的温度。历史太泛泛啦,但今天有迹可循。历史的河太长了,我们的几十年不过是江河里的一颗石子。时间推着我们不断前进,终有一天我们会深埋进历史里,做群众抑或是英雄。或能存于史书,或是掩于黄沙。千秋万代,子孙延绵,却再无我们的气息。你仅是一名工匠,但“物勒工名”的制度让后世之人知晓你名,制作时的一个误操,却让指纹留了千年。
这枚指纹,是一段被凝定在了时光里的来自祖先的触摸。终于这一次,“当你在看楼上人时,楼上人也在看你。”这是一段穿越时间和生死的凝望,它被固定在器物上,每每注视一次,好像一下子被拉回到当年的时光。你会去想当初工匠做这个陶俑的心情,他开心么,他会骄傲么,他知道他所制作的东西千年以后被人们观赏和保护起来么?你突然体会到,他在做这个陶俑的时候,也许是想着能早一点做完这个,然后回家吃碗香腾腾米饭。当年他们也是这样存在的,他们也有自己想法、故事。然而现在都不在了,就剩下这一处指纹。这是他们存在过的最后一点点证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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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幕里、头条、抖音的评论里很多人不理解摄影师赵震为何要哭。如果你能理解这世间有些东西不因生死而两隔,不因时空而泯灭,你就能在露珠蒸腾般短暂的生命里,为一次千年前的抚摸落泪。你们跨越百年、千年、万年的维度,时间在你们之间不复存在,你仿佛就置身在那样的环境中,看着周围所发生的一切。那种感觉,妙不可言,无比震撼。
国家宝藏这个节目,有句话,叫“让国宝活起来”,这句话非常形象,当我们真正去欣赏一件文物的时候,而且这个文物上还有一个印记,通过这个印记能佐证一段历史、一个事件,甚至是这个印记是某个人留下的,那么它已不是冷冰冰的物件了,它就真的活过来了,活在了你的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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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2954|超越时空的对话,来自2000年前的问候】2200年的漫长距离,工匠在那头,摄影师在这头。此刻的我们,2200年后,会有谁触摸到我们触摸过的同一样东西,下个若干千年谁又会发现存在过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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