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功|她貌平文化低却嫁了国学大师,生前丈夫跪拜,身后为她独居30年

按照一般人的认知,别的不说,他至少要考虑为自己找个老来伴。
正因如此,启功妻子病逝后,不少热心亲友都曾张罗着为他介绍对象。被启功一次次婉言谢绝后,亲友并不甘心,说你卧室中摆着双人床,潜意识里应该还有再娶之意。启功闻言,立即将双人床换成了单人床,以此表明将独身终老的决心。
启功顶着当代著名书画家、教育家、中国书协主席、古典文献学家、文物鉴定家、红学家等多项头衔,推崇爱慕他的人不计其数。人们不禁要问,启功心里那个位置不可撼动的妻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启功|她貌平文化低却嫁了国学大师,生前丈夫跪拜,身后为她独居3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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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很多人意料的是,身为雍正皇帝九世孙的启功,妻子并非大家闺秀,更非名媛美姝。她叫章宝琛,个子矮,文化低,相貌平常,出身低微。甚至在结婚前,他们都没见过几次面,更别谈有什么感情基础。
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在22岁那年,受父母之命,迈着拘谨的步子,走向了小她两岁的青年才俊启功。
那是1932年清明前夕,祭祖的日子又快到了。启功1岁时就没了父亲,10岁时祖父又溘然长逝,家中大事小情,全靠母亲和姑姑打理。姑姑为了帮着培育三代单传的启功,甚至拒绝了所有提亲。
启功家虽然家道中落,但每年祭祖的事,却从没草率过,为此就得请远亲近邻前来帮忙。这年,请的便是章宝琛。
启功奉命到胡同口迎接,眼见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撑着一把花伞怯怯地走来,不由得想起戴望舒的名作《雨巷》。有那么一刻,他心里像拂过一阵清风,漾起了一圈小小的涟漪。
忙完祭祀,母亲告诉启功,宝琛就是我和姑姑帮你物色的媳妇儿。尽管母亲一再强调,宝琛是个好姑娘,但时年20的启功,对未来抱着无限美好的憧憬,宝琛离他心目的妻子形象,实在相去甚远。他告诉母亲,自己事业还没眉目,暂时还不打算成家呢。
哪知启功母亲主意已定,说宝琛这样的姑娘,打起灯笼火把也难找到,你就知足吧!
向来孝顺的启功见母亲面有愠色,不敢稍有忤逆,只好点头应允:“行吧,只要母亲你满意就好!”
几个月后,启功与章宝琛大礼告成。启功没想到,这个曾经不被自己看好的妻子,竟从此在他心里扎下了根。
 启功|她貌平文化低却嫁了国学大师,生前丈夫跪拜,身后为她独居3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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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宝琛虽然身体柔弱,却是持家好手。新婚第二天,她便担起了大部分家务,把家中拾掇得井井有条,让多年含辛茹苦的婆婆和姑姑终于有了喘气的功夫。
启功前几辈人屡遭家庭变故,祖产早被卖光,多年来一直住着曾祖父门生借予的两间小屋。启功婚后,有一阵受恩师陈垣(时任辅仁大学校长)栽培,受聘担任辅仁中学国文教员。他好交友,家中常常高朋满座。一众画朋书友,把启功家当作了文艺沙龙,兴之所至,每每彻夜不散。丈夫与朋友们围坐一席高谈阔论,章宝琛则面带微笑,默默守在炕边,不停端茶递水,整晚不插一言,也绝不流露半点厌烦。
北平沦陷后,启功一度失业,家里生活愈渐艰难。有一天,章宝琛正做针线活,启功凑近一看,见妻子在缝补一只“漏洞百出”的袜子,不禁满腹酸楚。彼时,启功在画坛已小有名气,他想把自己的画作拿去卖点钱补贴家用,但却抹不开面子上街叫卖。妻子知道后说:“你只管画,卖的事交给我。”
有天下午,一场大雪突出其来,启功赶到集市上去接妻子。远远地,他看见瘦小的妻子坐在马扎上,周身披满雪花。妻子发现他后,舞动双手,兴奋地说:“还剩两幅了!”启功平常在家称妻子为“姐姐”。那一刻,启功的眼泪夺眶而出,情不自禁地叫声“姐姐”后,竟无语凝噎。
1957年,婆婆和姑姑相继病倒在床,章宝琛同时照顾两位病人,日夜侍奉寸步不离。哪怕给老人端屎端尿,章宝琛都从没皱一下眉头。老人病痛在身,有时心情不好,难免朝儿媳发发脾气。对此,章宝琛总是低眉顺眼,从无半句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