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红楼梦中的秦可卿,身份不凡,是落难的公主,被隐藏在贾府之中。可细究原本,我并没有找到过多的例证。她屋中摆放的精巧古董,其实是贾府的财产;她葬礼时的显赫隆重,实则贾府的显赫隆重;其葬礼的逾越规矩,实则暗示她的公公贾珍对她的异常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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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中,秦可卿病危,临终托梦王熙凤,说了这样一段话:“莫若依我定见,趁今日富贵,将祖茔附近多置田庄房舍地亩,以备祭祀供给之费皆出自此处,将家塾亦设於此。如此周流,又无竞争,亦不有典卖诸弊。便是有了罪,凡物可入官,这祭祀产业连官也不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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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罪不及祖先,祸不及家庙众所周知,《红楼梦》虽为小说,可里面的风土人情,皆是有迹可循。秦可卿关于祭祀田产的安排,着实超越了当时贾府中的所有人。古代以孝治理天下,尤其讲究敬畏祖先,因此,祭祀是非常重要的制度。而在我国古代宗族制度中,祭田更是一项特殊的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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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制度,起源于先秦时期,到了宋代,变成了历朝历代都遵循的重要制度。古代重视祭祀,每一次重大祭祀祖先的活动,都十分隆重,耗资也极其巨大,因此,这些祭田,若能在繁荣时期安排,其收益也十分可观。秦可卿提到的“备祭祀供给之费”,是祭田最主要的功能。根据我国古代的礼教,婚嫁、产子、丧葬等等重要时节,都必须在家庙中祭祀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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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的《钦定大清律例》,便对此做了明文规定——“凡亏空入官房地内,如有坟地及坟园内房屋,看坟人口,祭祀田产,俱给还本人,免其入官变价。”这就是,秦可卿口中所言的,“连官都不入”的来源所在。二、见识不凡,不代表身份特殊繁华时多备祭田,其实还没有多么高明,秦可卿的意见中,最高明的,是建议将家里的私塾也搬迁到祖庙旁边。虽然,在王熙凤看来,这简直不可理喻。祖庙离家又远,将家塾搬过去,上学不方便,还得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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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的教育制度,并没有现代这么普及。在当时的年代,能够读得起书的,已经是小康之家。而当贾府败落,日后子孙,便只有读书科举这一条出头之日。将家塾迁移过去,以祭祀的费用来支付老师的费用,潜移默化形成一种约定俗成的东西,日后家族败落,这便是繁华时给后人留下最宝贵的财富。可惜,这个建议,并没有被王熙凤采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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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秦可卿的见识不凡,并非代表她身份特殊。根据书中文字的内容,秦可卿的身份其实很明了,并无关于“前朝公主”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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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作者在文学创作之际,总会在作品中留下自己的思考。曹雪芹自称“不敢有稍加雕琢”,实则也难以避免,毕竟,历经世事以后,看问题的角度已然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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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见识不凡,也有漏洞除此以外,秦可卿在繁华时多备田产,其实还有一个漏洞,那便是不了解清代的法律制度。私塾迁移过去,是很好的主意,只是,败落以后的家族,是否能够凭借祭田请老师,就不一定了。在《大清律例》关于祭田的规矩下,还附了这样一则条文——“有坟园祭田数在三顷以下者,免其入官。若在三顷以上,除还给三顷外,余地悉行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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