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兴灭国,继绝世”之主——邓绥


 绝世|“兴灭国,继绝世”之主——邓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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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代贤后故事图·戒饬宗族》清·焦秉贞绘 故宫博物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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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和二年(公元88年)汉和帝刘肇即位,章德窦太后临朝称制。
窦太后升哥哥窦宪为侍中,掌管朝廷机密,负责发布诰命;命弟弟窦笃为虎贲中郎将,统领皇帝侍卫;任弟弟窦景为中常侍,负责传达诏令和统理文书。至此,窦氏外戚掌握了国家政治中枢。
和帝不满太后一族把持朝政,暗中积蓄力量设计夺权。
永元四年(公元92年),和帝下诏令执金吾和北军五校尉领兵备战,逮捕太后亲信郭璜、郭举、邓叠、邓磊并全部处死。派謁者仆射收回窦宪大将军职权,连带窦笃、窦景等其他窦氏一并赶去封国。因窦太后缘故,和帝不便直接下令诛杀窦氏兄弟,待他们到达各自封国之后皆迫令其自杀。和帝成功夺回政权,开启属于自己的时代。
同年,光烈皇后阴丽华之兄执金吾阴识曾孙女阴氏入宫,受封贵人,后成为和帝第一任皇后。
永元七年(95年),后宫选女子入宫以备嫔御。阴皇后遇到了她后位的终结者——邓绥。
永元八年(96年),邓绥入掖庭封贵人,以七尺二寸的身高,姝丽的姿颜顺利成为后宫瞩目的对象。
邓绥虽然长得高调,但做事还是懂得暂避锋芒。她侍奉皇后战战兢兢,对待其他宫人也十分客气体贴,这些深得和帝的好感。邓绥生病,和帝特许其母亲和兄弟入宫看望且不限制留宫时间。邓绥深知现在还不是恃宠而骄的时候,拒绝了和帝的恩宠。平日里有宴会,她也懂得打扮低调,避免和皇后衣服撞颜色,若遇到皇帝提问,她总会迟疑片刻,先看皇后脸色再做回答。和帝看出邓绥对皇后的恭敬忍让,可怜邓绥的费心费神,竟渐渐疏远了皇后。
邓绥的以退为进逐渐积攒了很高的德望,阴皇后不知如何应对,越发起了嫉妒之心,以至于最后剑走偏锋,用起了后宫最忌讳的巫诅之术。
有一次和帝重病,阴皇后暗中发誓,若她得志,定不让邓氏一族存活。不管这话是其他人杜撰还是确实说了,又被别人传出去,总之,让邓绥知道了。邓绥听后立马哭得梨花带雨,对左右侍从说道:“我竭诚侍奉皇后仍旧不能获得庇佑,还要获罪于天,虽然作为女子没有殉死的义务,但周公献身为武王请命,越姬心誓必死以报帝恩,我不如也效仿他们,上报帝恩,中解宗族之祸,下不令皇后被人讥诼。”(《后汉书·卷十·皇后纪第十》:“我竭诚尽心以事皇后,竟不为所祐,而当获罪于天。妇人虽无从死之义,然周公身请武王之命,越姬心誓必死之分,上以报帝之恩,中以解宗族之祸,下不令阴氏有人豕 之讥。”)说罢就要喝毒药自杀。宫人赵玉立马阻拦,骗她说刚刚有人来报说皇帝病好了,她信以为真才放弃自杀。
永元十四年(102年)阴皇后巫蛊事败被废。邓绥为皇后求情失败便深居闭户拒绝皇帝召幸,而皇帝更加属意要立她为后。恰好这时候也有人提出立后之事,和帝对人说道:“皇后之尊,与皇帝位同一体,同等贵重,承祀宗庙社稷,为天下母,哪有那么容易?邓绥品德高尚,才可匹之。”(《后汉书·卷十·皇后纪第十》:“皇后之尊,与朕同体,承宗庙,母天下, 岂易哉!唯邓贵人德冠后庭,乃可当之。”)遂立她为皇后。
邓绥的才能仅仅用在后宫争宠是对她档次的拉低。皇后之位不是她人生的顶峰,临朝称制才是她的高光时刻。
邓绥出身名门,比别的女子有更多接触知识的机会,也成就了她比一般女性更高的格局。其祖父乃向光武帝刘秀进献“图天下策”的开国重臣,云台二十八将之首的太傅高密侯邓禹。其六岁时能读《史书》,十二岁通《诗经》、《论语》,哥哥们在读书时,她便能以思辨的思维向哥哥们提出问题。因为自小志趣都在诗书典籍,不问居家事务,她受到了母亲的批评,说不学习女工却一心向学,这是想当博士吗?(《后汉书·卷十·皇后纪第十》:“汝不习女工以供衣服,乃更务学,宁当举博士邪?”)邓绥听后只好白天练女红,晚上读诗书,故而获得了一个“诸生”的绰号。不同于母亲的批评,其父亲邓训认为女儿十分聪明,与众不同,无论大小事务常常拿来与她谈论,在潜移默化中培养了她的政治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