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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待曲终寻问取——潮白观影记辑三》
田东江 著
南方日报出版社
2020年12月
●吴重庆
老友东江在勤于笔耕“读史札记”之外,又成功开辟了“观影记”写作系列,而且出到了第三辑。就像鲁迅先生感叹自己不过是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用来写作一样,我不禁想象东江大概是把别人刷手机的时间都用于读史、观影还有写作。看到他近十年来每年都有不止一本新作问世,方知包括我自己在内的有些人对时间的浪费该有多么严重。
【 观影|作为日常情感延伸媒介的电影】说电影是一门人见人爱的艺术恐不为过,起码在我周边的朋友中,几乎没有不喜欢电影的。我自己也算是一个影迷,尤其爱看小津安二郎的作品。电影为什么具有普适的魅力?可能唯有电影才会如此有力地延伸我们的日常情感,增进我们对人性的体验,带领我们对精神领地的探寻。当然,在我看来,其他各种形式的艺术也都带有这种功能,但大多需要观众或听众具备一定的艺术素养。而电影,是拍给不需要具备观影技能的所有人看的(甚至听不懂对白或者不需要对白也会有所感,如默片)。在故事情节、演员表演的带动下,观众随之入戏,与剧中人同喜共悲。
“潮白观影”所观之影,其中虽然少不了大制作的商业大片,但更多的是非商业电影,或者称为艺术电影。商业大片剧情撩人心扉,场景夺人眼球,音响震人耳膜,但究其实不过是在制造供观众官能消费的文化产品,热闹是热闹,可是热闹过后也就重归于平淡乃至虚无,就像易耗品或者一次性消费的产品。而艺术电影则不然,小制作,没有明星撑台,剧情也是普通人的日常琐事,却经得起细细品味,甚至某一段平淡的对白,某一处街角的场景,都令人难以释怀。如小津安二郎导演的系列作品,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家庭剧,黑白片,运用大量的长镜头,低视角的室内空间(据说小津自己动手把摄影机的三脚架改低),克制的对白,戏路单一的女主角原节子……但禅味悠远,充满对温情家庭和易逝生命的挽留。2002年底我在哈佛燕京学社访问,友人带我到哈佛广场附近的Brattle theater,第一次看到小津的黑白电影《东京物语》。18年过去了,至今还记得其中台词如“这个城市这么大,如果走散了,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了”;也记得其最后一幕,儿媳纪子(原节子扮演)陪着老公公平山(笠智众扮演),在家乡海湾边的一处高地上蹲着,远处一列火车鸣笛而过,声音和列车一道慢慢消逝……回国后就把当时能够找到的小津安二郎的电影全部看了。2006年底访问东京大学,乘此之便,在阿古教授的陪同下,我们在东京坐上了通往小津家乡镰仓的慢列车,漫步在小津电影中常见的镰仓街头,在一个农贸小集市上买了一束山野之花,找到圆觉寺内的小津家族墓地,敬献在“无”字墓碑旁。
在我看来,商业电影无不致力于打造巨无霸的平庸胃口,败坏了我们对日常生活的感受能力。而非商业电影在其平淡无奇的叙事中,最能唤回我们对日常生活的感受,滋养我们日益迟钝粗糙的心灵,挽留、强固我们一触即发同时也可能一瞬即逝的情感。东江在“李子柒vs‘桥本爱’”一文中很好地道出了类似的看法,他说,“‘桥本爱’寒冬就着温暖的火炉烤制温香暖糯的面包,盛夏在一天的溽热之后畅饮自制的冰镇米酒,不仅让食物达成了自己稳固的精神世界的一部分,也带给了观众一种罕有的宁静,一种生活的恬淡之美。观众之所以动容,或在于沉浸其中的他们,从中受到了珍惜平常人生、爱惜日常生活的启发,进而神往就这样静静地走过每一个日出日落、每一个春夏秋冬。”
东江的这辑“观影记”并非通常所谓的影评。他写作的自如程度远超影评作者,他不仅仅谈电影艺术,还结合时事谈电影的社会和历史意涵;不仅仅谈某一部电影,还横向、纵向谈多部同题材电影。就如他娴熟于史料而信手拈来地写作“读史札记”一样,如今他挥洒于“影内影外”“影前影后”,足见他观影之丰富以及对非商业电影之热爱。我由衷希望“潮白观影记”系列能够带动起读者对非商业电影的认识与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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