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体婴自述:三岁被生母抛弃、继母虐待,数次轻生后,我等到了花开( 二 )


那天爸爸照常陪我复查完 , 刚到家就见继母挺着大肚 , 拎了大包小包要走 , 父亲伸手就去拦 , 继母的那句“有她没我 , 有我没她”像一根毒针深深扎在了我心窝上 。
“她一个十岁的女娃子 , 你让她去哪?”
“爱上哪儿上哪儿 , 这个家都快让她造没了 , 喂不熟的狼崽子 , 赔钱的货……”继母鬼哭狼嚎的叫喊声招引来街坊四邻 , 隐约记得在大家你一句我一句中 , 爸爸抬手打了继母 , 继母变本加厉 , 更是把一哭二闹三上吊演绎到了极致 , 结果……流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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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 , 继母对我更是没了好脸色 , 她把失去儿子的罪过全部赖在我头上 , 一次气急了还把我往水缸里使劲摁 , 说怎么死的人不是我?
流产的事 , 爸爸自认理亏 , 就算在家 , 也不敢明目张胆维护我 , 私下里劝我别跟继母一般见识 , 我向来知道自己怂 , 也终于明白基因这玩意不是盖的 , 全拜爸爸所赐 。
受不了的侮辱 , 咽不下去的委屈把我整个人团团包裹住 , 我除了哭还是哭 , 不止一次想要过离开 , 可是离开了又能去哪?
我深知 , 十岁的我尚且还需要那个丝毫不温暖的“庇护所” , 所以还是极力把各种委屈和隐忍尽数吞到了肚子里 。
时间一点点流逝 , 我也慢慢长大了 , 但因为常年奔波医院 , 落下太多学业 , 一直到16岁还在念小学 , 永远是班上最大的学生 。
家庭这边 , 继母因为上次的事再也没怀上过 , 对我一直怀恨在心 , 嘴巴更像是淬了毒 , 话要多难听有多听 。
正值青春叛逆期 , 我再也无心学习 , 一鼓作气 , 离家出走 。
走之前我生平第一次做了件让人脸红心跳的事 , 偷钱 。 我偷偷拿走了继母枕头底下的278块钱 , 那是她准备买营养品的 。 从那一刻起 , 我就决心要跟这个家决裂 ,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 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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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听村里人说过 , 去县城打工 , 没文化就找饭馆 , 要么就南下 , 可兜里仅有二百多块 , 南下够呛 , 我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进了县城 , 还真找了一家小饭馆 , 刷盘子 。
活儿累 , 脏 , 可我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 想来再也不用看人脸色过日子 , 也能自食其力了 。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 , 丧偶 , 对我格外照顾 , 还免了我的一日三餐 , 这为我南下攒钱做足了准备 , 可黄鼠狼给鸡拜年 , 就没安好心 。
工作三个多月后 , 一个晚上饭馆关门 , 我在后厨帮忙收拾 , 老板一副醉醺醺的样子 , 一把就从背后搂住我 , 上来就亲 , 我是真真吓了一大跳 , 想躲都来不及 , 只感觉满脸的哈喇子 , 带着一股子酒臭味 , 简直比吃了一只苍蝇都恶心 。
好在厨师有后门钥匙 , 忘了拿东西 , 返回来看到这一幕好心制止 , 我才及时抽身 , 二话没说我就仓皇逃了 。
人心险恶 , 这是我在外学到的第一课 。
就这样兜里揣着一千多块钱 , 我南下去了广州 , 几经周折 , 如愿进了一家电子部件厂 , 做流水线工作 。
带我的师傅叫林大庆 , 比我大三岁 , 话不多 , 老实巴交的 , 但是教徒弟很上心 , 每个小细节都讲得很仔细 。
有了“前车之鉴” , 工作之余 , 我本能性地离他远点 , 后来听同宿舍的姐妹说林大庆原本在老家有女朋友 , 他工作特努力 , 就为攒钱回老家娶媳妇的 , 婚都订了 , 结果女的见异思迁 , 临时变卦 , 愣是把他给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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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心生怜悯 , 我对林大庆没了偏见 , 偶尔也会和他聊几句 。 一次操作时 , 我一不小心被切割机切到手指头 , 伴随我“啊”一声尖叫 , 林大庆一阵风似地冲过来 , 掀开工作服 , “刺啦”一声就从自己衬衣上撕下一块布 , 紧紧裹在我手指上 , 一把搂过我 , 安慰道:没事 , 别怕 , 有我呢!
因为送医及时 , 我的手指头保住了 , 虽然落下了一条疤 , 可也因此我收获了这辈子都不敢觊觎的——爱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