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切都如此安稳运行,便是最好的结局了吧。将军遇见了书生,宦官,三个内心依旧是少年的壮年男人可以在大明宫的墙头看着毕生守护的长安城默默老去,有知己,有美酒,有功名富贵,更有天下太平。奈何,事情少有按照应该的轨迹运转。
内忧外患,总得有一个:内无法家拂士,外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边患定了,便是内忧,恰有边将作乱,以下犯上,裹挟了贼兵十余万,便杀向了长安城。恰逢书生入朝述职,便是主动挑了大梁,奈何承平日久,中原已无精兵。书生募的兵勇六万,多是些无赖泼皮,带着无赖泼皮直接怼上了帝国的精锐边军,纵使靠着战术无双,亦仅可拖个数日,便是一溃再溃,丢洛阳,败谷水,弃陕地千里,避于潼关,贬为白衣。潼关,长安的最后一道防线,也是长安最后的天险,潼关的守将也已换成了将军,此时,帝国CP组合齐聚了潼关,除了CP,还有宦官。还是原来的配方,不再原来的味道,乱局的人,是宦官,宦官想着主动出击,克敌于潼关之外,将军和书生明白地痞流氓的尿性,明白手上这把刀不是西域的那把刀,更明白潼关的重要性,守潼关易,主动出击难,要的就是拖时间,拖到勤王之师北上,将乱局克复于河东之地。宦官是不会听的,宦官内心只有自己的功名富贵,他也明白主上想要的是一场主动的胜利,奈何,将军和书生的军事决策压根不会管他一个监军。于是,宦官怒,奴才嘛,最擅长便是打小报告,依旧是千年未变的莫须有,宦官说:书生和将军弃地千里,还贪污军饷,避敌不战。王上早已不复当年的聪慧,更多的,是恐惧与愤怒。于是,三军将士面前,有将军和书生人头落地。
死前,书生求着宦官让他写完最后一封信,信中并无其他,仅仅是死后如何应对叛军的布局谋划,至死,为的都是一个无法回来的盛唐;将军是在中军主帐收到赐死诏书的,将军看了宦官一眼,说:我避敌不战,确是我的过错,但是,天地可见,我从未了克扣军饷的行为,你真的不知道么!门外有三军将士齐呼:冤枉。奈何,宦官就是想要看你死,没得选。将军看了一眼书生,笑道:书生,看来今天注定得陪你一块死了。
将军名唤:高仙芝书生名唤:封常清宦官名唤:边令诚
如果抛弃掉那些所谓的历史唯物主义,边令诚可能是冥冥之中改写了李唐命运的男人,因为,在葬送掉开元天宝年间最强大的一对军事CP后,他还顺带把老将哥舒翰坑了一把,七老八十的哥舒翰被迫出战,晚节不保,丢了潼关;于是有玄宗避祸蜀中,成功正式开启了安史之乱,也正式启动了李唐王朝的下坡键。而这,也只是因为一个宦官。
而对于高仙芝,便是成也边令诚,败也边令诚吧;对于封常清,成也高仙芝,败也高仙芝。封二一如高仙芝寸步不离的影子一般,可能本就是一体的吧。只是重新看到旧唐书,总是会唏嘘感叹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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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唐书.封常清传》
封常清,蒲州猗氏人也。外祖犯罪流安西效力,守胡城南门,颇读书,每坐常清于城门楼上,教其读书,多所历览。外祖死,常清孤贫,年三十馀,属夫蒙灵察为四镇节度使,将军高仙芝为都知兵马使,颇有材能,每出军,奏傔从三十馀人,衣服鲜明。常清慨然发愤,投牒请预一傔。常清细瘦目类脚短而跛,仙芝见其貌寝,不纳。明日又投牒,仙芝谓曰:「吾奏傔已足,何烦复来!」常清怒,倨谓仙芝曰:「常清慕公高义,愿事鞭辔,所以无媒而前,何见拒之深乎?公若方圆取人,则士大夫所望;若以貌取人,恐失之子羽矣!」仙芝犹未纳。常清自尔候仙芝出入,晨夕不离其门,凡数十日,仙芝不得已,补为傔。
开元末,会达奚部落背叛,自黑山北向,西趣碎叶,玄宗敕灵察邀击之。灵察使仙芝以二千骑自副城向北至绫岭下,遇贼击之。达奚行远,人马皆疲,斩杀略尽。常清于幕中潜作捷书,具言次舍井泉,遇贼形势,克获谋略,事颇精审。仙芝所欲言,无不周悉,仙芝大骇异之。仙芝军回,灵察赏劳,仙芝去奴袜带刀见。判官刘眺、独孤峻等逆问之曰:「前者捷书,谁之所作?副大使幕下何得有如此人」仙芝曰:「即仙芝傔人封常清也。」眺等揖仙芝,命常清进坐,与语如旧相识,众人方异之。以破达奚功,授叠州地下戍主,便以为判官。累以军功授镇将、果毅、折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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