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砖头山西边的坟圈子,果然看见一座大坟,坟上有一大窟窿,黑洞洞的,深不可测。回到瓜地,再看这个瓜,真新鲜,显得比刚才个儿大了。他这才对那人的话确信不疑。索性从瓜棚把被窝搬来,守着这个瓜睡。说也奇怪,这小赖瓜就像气吹得似的,一天比一天大,到了第三天的晚上,长得足有三十斤重。
天黑了,张二守着瓜等着那个人。时间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地过去了,那个人还没有来。他看看天,黑茫茫的没有一颗星星。凭经验他知道离子夜还早,于是躺在瓜旁寻思开了:虽说是一窖财宝,可窖有多大,他并没说。万一窖不大,我能分多少?!他既能看出砖头山这一窖,剩下的九缸十七窖,也必能看出。别看他在我眼前显憨厚,那心里……再说这赖瓜是我种的,这窖在我的地边,地力全被这一窖财宝夺去了,我这就赔本儿了,哼,不能便宜他……想到这儿,他一骨碌爬起来,把瓜摘下,装进一条大布袋,背着直奔坟地。来到大坟前,他把西瓜朝窟窿里轻轻一放,那瓜咕噜咕噜就滚进去了。
只听到“咔嚓”一声,大坟裂开五六尺宽的大口子,从里面射出万道金光,漆黑的夜,霎时亮如白昼。张二探身一看,呵!下边是五尺左右见方的一个窖,装的满是金光闪闪的元宝,刺得他眼花缭乱。他抓起口袋,抬腿就要下去,不料从窖边的一个洞里探出一条碗口粗的大蟒头,张着血盆似的大口,喷着火,两只眼睛像两盏血红的灯笼,凶恶地瞪着张二。
张二“妈呀”一声,昏倒了……当天蒙蒙亮的时候,张二苏醒了,躺在这座大坟的旁边,那过路的人正守护在他的身旁。那人把张二扶着慢慢坐起,叹着气说:“完了,全完了,这西瓜只有到子夜十二点才得蓄满日精月华。那大蟒也只有吞下这熟透了的子夜瓜,才能破了道行,逃命。可你……”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喟然一声,辞别了“够本儿哭”张二,郁闷而去。
据说,这一窖元宝被大蟒转移了,究竟转移到哪儿了,谁也说不准。不过“西到立禅庵,东到砖头山,北到行宫庙,南到海子湾”。老人们说这九缸十八窖,至今没出张家湾附近这个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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