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对唐朝的诗圣杜甫再熟悉不过了,一会是杜甫很忙,一会是“杜甫能动(勤能补拙)”。杜甫的名号很多,比如他字子美,有人称他杜子美;杜甫曾当过检校工部员外郎,世人称他为杜工部。杜甫当过右拾遗,也有人称他为杜拾遗。不过在杜甫的名号中,“杜少陵”是知名度较高的,也是影响较大的。咱们的问题来了,杜甫为何自称少陵?少陵是什么,人名还是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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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自称少陵,源于作为杜甫代表作之一的《哀江头》。诗开头就写道:“少陵野老吞声哭,春日潜行曲江曲。江头宫殿锁千门,细柳新蒲为谁绿?”这是一首感慨唐明皇和杨贵妃爱情的诗。从此诗之后,“少陵野老”或“杜少陵”就成为杜甫最知名的别称之一。
可以确切地说:少陵不是一个人名,而是一个地名。在哪呢?就在陕西省省会西安市,也就是唐朝国都长安。从汉朝到唐朝,杜氏是著名的清流高门之一。当时有句俗语,说“(长安)城南韦杜,去天尺五。”是说长安城南的韦家和杜家,与朝廷的关系非常紧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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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西安古城南门
说到少陵,必须提到一个著名的爱情悲剧,这就是西汉宣帝刘洵(刘病已)和许平君。宣帝是汉武帝的曾孙,在著名的巫蛊之祸中,宣帝的祖父——戾太子刘据,父亲——史皇孙刘进都遇难了,尚在襁褓之中的宣帝被下了大狱,后大赦出狱。作为平民的宣帝取了许广汉之女许平君为妻,夫妻非常恩爱。汉昭帝死后,大将军霍光在废掉了荒唐的昌邑王刘贺(据说此为冤案)后,迎立了宣帝。不过此时的宣帝还只是霍光的傀儡,霍光之妻霍显把想女儿霍成君嫁给宣帝做皇后,以保证霍家的利益。为了达到这一目的,心狠手辣的霍显毒死了即将分娩的皇后许平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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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宣帝无权无势,面对霍家的霸凌,他心中有万千之痛也只能隐忍不发。宣帝把被毒死的许平君葬在了杜陵的南园,因为皇后的陵墓不能太大,所以许平君的陵园较小,人多称为小陵。在古代,“小”与“少”有时是通用的,所以小陵在很多时候也称为少陵。汉宣帝后来除掉了霍氏,并开创了宣帝中兴大业,陈汤所说的名言“犯强汉者,必远必诛”就发生在宣帝时。宣帝驾崩后,葬于杜陵。
汉宣帝时有名臣杜延年,是御史大夫杜周之子。杜延年为人平和,处事公平,是朝中的万事通,深得宣帝信任。受杜周和杜延年父子的影响,杜氏一门成为当时的豪门望族,杜周时家族迁于汉武帝的茂陵,杜延年时家族迁于汉宣帝的杜陵。自此之后,杜陵就成了京兆杜氏的郡望,就如同陇西李氏、汝南袁氏、弘农杨氏、清河崔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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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汉朝开始,京兆杜氏出了大批人才,出将入相者历代不绝。比如三国曹魏有名臣杜畿及其子杜恕,杜恕是朝中有名的直臣,经常抗言犯上,为时人所重。杜恕的名气不大,他的儿子却大名鼎鼎,就是西晋名将杜预,东晋成帝的皇后杜氏是杜预的曾孙女。由于京兆杜氏地位高,开枝散叶几百年,到了唐朝,杜氏子孙遍及天下。杜甫生于唐玄宗刚即位的先天元年(公元712年),在这个年代,士族攀比家世之风依然非常浓厚,作为诗圣的杜甫也不能免俗。所以杜甫经常自称杜陵,算是给自己脸上贴金。在杜甫的很多诗中,他都自称杜陵野老或少陵野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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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少陵野老的“少陵”在哪,还有一种说法认为是在四川省会成都。杜甫在成都居住过,就是著名的杜甫草堂。有人认为浣花溪畔的草堂原是杜伯国旧地,有其墓地,称为杜陵。杜甫住在杜陵附近,出于对前人的崇敬,加之是自己后人,所以就自称“少陵”。不过这种说法也被反对者驳斥,认为杜甫是在公元757年写《哀江头》的时候就已自称少陵野老,而他入蜀是在公元75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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