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需要举一些成功的“儿童诗”的例子了。为了保险和慎重,我想到了伟大的英语诗人艾略特那一大组以猫为题材的作品:《老负鼠的群猫英雄谱》。它之所以有名,主要是因为被改编成了著名的音乐剧《猫》,在美国百老汇剧场上演几十年,至今仍一票难求。这是诗人当年应友人之邀而写的一组“轻松谐趣诗”,读者对象当然主要是儿童。现在我们就好的译文来读,认为是意味盎然、幽默、含意极丰、囊括了令人眼花缭乱的知识,既通俗可诵、又蕴藏了深韵的“狭义的诗”。它们比较诗人的其他代表作如《四个四重奏》《荒原》等,区别还是很大的,这区别既在外形,也在品质。就“诗意”的浓度而言,它可能快要走到了“狭义诗”的临界点上,但没有走出这个边界,这是最关键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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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艾略特
所有好的“儿童诗”,必须恪守这样的原则,而且别无选择。如若不然,我们就只能说自己写出的是“仿童谣”和“仿儿歌”,而不能说自己写出的是“诗”。
既然这样苛刻,那么谁才是“儿童诗”的裁判者?读者?什么读者?时间?多长时间?这肯定是一些问题。不过它们无论怎样难以回答,也仍旧需要考虑在内。这是不能回避的。我们宁可不断地尝试仿制“童谣”和“儿歌”,也不能放弃对于真正的诗境的追求。也许我们在轻轻吟诵之时,就会不自觉地触摸到那个高度。
【 童诗|童诗:最难为的体裁】我自上个世纪70年代就学习“诗”的写作,却至今未得畅快。我一组“儿童诗”写了十多年还未结尾,就因为总在两难中徘徊,一次次打住。我不愿迁就和欺骗自己,总是在问:这是“诗”?或者问:儿童和少年能够接受吗?结论一天不能结实妥当,我也就一天不能交出它们。
我们知道,“诗”是各种各样的;但即便如此,也仍旧需要它们是“诗”。
这里还要做一个假设,即儿童接受过程中的不同场景和不同程度。我们难免会想象出这样的情形,就是因为诗句本身所具有的晦涩性,它们一定会在小读者面前保留一些奥秘。我们常说写作者要给读者保留足够的空间,那么这里是否同样要说,写作者也要给自己保留足够的空间?作者被阅读需要逼得没有了退路,没有了腾挪余地,还怎么创造绚丽和杰出的艺术?如果一首“诗”能以形式和内容、声韵和色泽相加一起,深深地让儿童们着迷和好奇,大概也就很好了,成功了。至于他们究竟能通悟多少理解多少,那也许是后话。费解之物常常属于成人读者,为什么就不可以同时也属于儿童?
只要有写出童诗的执著,也就等于具备了一种文学的雄心。只要不被“诗”的误解所覆盖,这雄心就一定是有意义的。我们以此心情回观“儿童诗”的世界,会有一种悲壮感悄悄地产生。“儿童诗”肯定不是得到某种赦免的特殊之物,它尊严独守,不肯退让,一直挑战着我们。
我们的期待不是太高,而是太低、太基本。大概以艾略特的“猫诗”为例,我们从文本中能够窥测的,依然是这位诗人勉为其难的心态。他的努力很强悍,于是很有效果。这会从许多方面启发我们,从而再次寻觅关于“儿童诗”的定义,认识其质地与难度,以便在创造中提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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