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眠|风眠:玉石相依,可堪大器

玉石相依,可堪大器
深泽里,白鹤鸣叫;渊流中,鱼翔浅底。有一园林,檀木高茂,叶落归根,楮木遍地。于这自然光景中,引领观者穿梭千年,一览风光静好,一现万物灵韵。
 风眠|风眠:玉石相依,可堪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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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在图书馆穿寻,意外翻读到《诗经》中《小雅·鹤鸣》一则: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鱼潜在渊,或在于渚。乐彼之园,爰有树檀,其下维萚。他山之石,可以为错。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鱼在于渚,或潜在渊。乐彼之园,爰有树檀,其下维谷。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这是一首情随景至的悠然小诗。在广袤无垠的荒野里,忽而听到鹤鸣之声,震动四野,高入云霄,然后看见游鱼时而潜入深渊时而跃上滩头。向前远眺,只见一座娟秀园林,其间生长着高大檀树,树下堆积着一层薄薄的枯枝败叶。园林近旁,又有一座怪石嶙峋的峰峦,因而联想到这山上的石头,可以取作磨砺玉器的工具。
 风眠|风眠:玉石相依,可堪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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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从听觉引申到视觉,写到心中所感所思,一条意脉贯穿全篇,结构十分完整,从而形成一幅远古诗人漫游荒野的绮丽画卷。这幅图画中有声有色、有景有情,颇有几分情景交融之意,因而也充满了诗情画意,读之不免令人产生思古感怀之幽情。品诗如此,观者便会受到诗的艺术感染,产生无穷情绪。若去刻意求深,就会有几分难以揣摩的高深莫测之感。
中国文谭对这一作品最为出彩的“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之深意议声纷纷、莫衷一是,然就我个人看来,则更偏向于朱熹的“恶美之论”与程俊英的“招隐之说”。美玉温润,顽石粗粝,然两物相磨,不可成器,以石磨玉,然后成器。犹如君子之于小人处之,横逆干扰,然后修省畏避,动心忍性,增益不能,而义理成也,这便是恶与美的碰撞磨合。而白鹤本身便是高洁的代表,其在神话中常伴仙人,给人以退避凡尘的隐士之感,最后一句当为千古佳句,其他山间的石头可以为我所用,打磨手中玉器,使其愈来愈光洁无暇,恰如求贤若渴的国家等待贤人隐士指点江山,以创盛世繁华、四海升平,故而有招隐之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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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就“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细思探讨之音不绝于耳,但运用于当今社会中,这首小诗则更多的用于“规劝”,劝诫大家要多多选取其他山间的灵石来打磨自身这块尚有瑕疵的碧玉,意在引导人们听取他人意见建议,以此来修正自己,不断追逐进取,从而塑造出最为熠熠生辉的自己。思绪四散,这令我思及历史年轮中不容小觑的“邹忌讽齐王纳谏”,邹忌巧妙地举一反三、以小见大,成就齐国不二功绩,“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与邹忌同样意为“劝谏”,其背后昭示者无论是一言或是一人,都具有无穷尽的发人深省的力量。这二者古往今来备受争议、众说纷纭,亦足以启示着世人要懂得眼光变通、见微知著,自细枝末节中不断追思,将所得所悟用于正处。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无不诉说着历史的可贵,历史上的文学经典作为历史侧面的“证据”,常被人津津乐道,但溯其本源,也不过是为人知兴替的明镜、立身固本的参照物罢。
作者:风眠
编辑: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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