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方苦降辛通,引水下行,清热化痰,燥化湿浊,甚为合宜。
除此以外,临床上可用小陷胸汤加味治疗湿热黄疸,尤其对重症黄疸,常可取得较好的退黄效果,可知其治疗湿热的作用不可忽视。
3、渗利下焦法
湿热为病,有偏于热重者,有偏于水湿为甚者。
湿为阴邪,其性重浊,易趋下焦,此时治当渗利膀胱,使水湿下泄而安。
所谓五苓散治太阳蓄水,症见小便不利,微热消渴,汗出,脉浮,或渴欲饮水,水入即吐,或呕吐而利,兼头痛、身痛者,即是湿热之证初期偏于湿重者的表现。
凡外见太阳表证,内有水湿停留者,皆可用本方以通阳化气、淡渗利湿,亦可用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治之。
在湿热病中,五苓散常与他药加减用之,如仲景治诸黄疸,见小便短者,以茵陈五苓散主之,即以是方加茵陈而成,宣通表里,清利湿热,具有退黄之功。
水肿为病,可由湿热引起,刘河间曰“诸水肿者,湿热之相兼也”。
我们在临床上治疗湿热水肿,用大橘皮汤,即以五苓散加木香、槟榔、滑石、甘草、陈皮、生姜组成,常可取得较好的疗效。
有人会问:湿热相兼之病,何以用五苓辛温之剂?
此因湿热有偏甚,对热甚者固不可独用,然于湿重者,不予温化渗湿之法,水湿何以得去?
但临床运用,又当依病情而酌,水湿甚者,或可暂用,先利湿于下,使热势孤立,继而改用清利之法;
或于是方加减运用,权湿热之偏甚,对湿热并重,或热较偏甚者,当酌加清热之品施治。
如刘河间治暑热挟湿泄泻的桂苓甘露饮,以五苓散加六一散甘寒淡渗利湿,再加三石清热解暑即是。
又《温病条辨》治“自利不爽,欲作滞下,腹中拘急,小便短”的四苓合芩芍汤,也是以五苓散减桂枝,白术易苍术,加白芍、黄芩、广皮、木香、厚朴组成。
对于“湿温下利”尚有以五苓散加寒水石之法,皆是该方灵活之运用。
湿热蓄积下焦而津伤阴亏者,当予利湿清热兼滋阴之法。
治脉浮发热,渴欲饮水,小便不利的猪苓汤,以二苓、泽泻淡渗利水,滑石利湿清热,阿胶滋阴润燥,标本兼顾,为治疗下焦水湿热结兼阴虚之良方。
若下焦气化失常,湿热壅滞,膀胱不泄,腰以下积水为肿,兼阴虚津亏者,《伤寒论》用牡蛎泽泻散方。
以牡蛎软坚行水,且可存阴,泽泻渗利水湿,蜀漆祛痰逐水,葶苈子宣肺行水,商陆攻逐水邪,海藻软坚化痰,复以瓜蒌根止渴生津,润而不腻,亦为治下焦湿热可鉴之法。
由上亦知,对湿温忌用滋阴之说,也当具体分析。
湿温与阴虚虽皆有午后身热,但必察全身症状细加辨识,绝不可混淆,如湿温兼阴虚者,则当配用滋阴之品,然选药当注意用滋而不腻之味。
4、疏达三焦法
三焦为水液代谢的通道,三焦与胆分属于手足少阳。
疏达少阳有利于三焦水道之畅通,为治疗湿热,注重宣通气分的又一重要方法。
《伤寒论》230条提到服小柴胡汤后,可致“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气因和,身濈然汗出而解”,就提示了这一问题。
对于“阳明中风,脉弦浮大而短气,腹部满,肋下及心痛,久按之气不通,鼻干,不得汗,嗜卧,一身及目悉黄,小便难,有潮热,时时哕,耳前后肿”,则有先用针刺,继用小柴胡汤之法,以疏达少阳,调畅气机,使气化复,腠理开,小便通,湿化热解。
另外,柴胡桂枝干姜汤常用于湿温之证,已有案例报导。
目前,临床治疗肝炎及胆系感染而辨证属湿热者,多用柴胡类方加减治疗,也是这一治法的运用。
5、苦寒清燥法
痢疾及黄疸多属湿热为病,《伤寒论》对下利及黄疸的治疗,亦为湿热证治提供了有效的方法,苦寒清燥则是其一。
“太阳病,桂枝证,医反下之,利遂不止,脉促者,表未解也,喘而汗出者,葛根黄芩黄连汤主之”,为湿热下利初期兼表热之常用方,乃苦寒清燥兼解肌之法。
治“太阳与少阳合病,自下利者”,与黄芩汤,用黄芩清热燥湿,芍药敛阴和血,草、枣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