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是中国古代最伟大的小说作品,深受广大读者的喜爱。
除了是因为其文学成就达到了一个难以企及的高峰外,《红楼梦》文本叙述中还充满了隐喻暗示的成分。
【 王熙凤|《红楼梦》中人参的象征含义】固然,我们不能将《红楼梦》中的文本彻头彻尾的谶语化,但也不能忽视这些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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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大家仔细阅读《红楼梦》,就会发现其中对人参的描写,具有很强的象征意味。
人参本是一味名贵中药。《神农本草经》记载:“人参味甘,主补五脏、安精神、定魂魄、止惊悸、除邪气、明目、开心、益智,久服轻身延年。”
正是人参的这些功效,深受古代贵族的喜爱。拥有人参,也可以从某种程度上反映出一个人地位的显贵。
据史料记载,乾隆死后,嘉庆皇帝抄没和珅的家产中,就包括600斤人参。在“白玉为堂金作马”的贾府,人参的使用的多寡,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贾府的兴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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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参,在红楼梦里多次出现:
第三回,林黛玉初入贾府,贾母得知林黛玉要吃“人参养荣丸”,就说:“正好,我这里正配丸药呢,叫他们多配一料就是了。”
人参养荣丸的重要配料,就是人参。在贾母看来,制作丸药“人参养荣丸”不过是一件小事,所以说“就是了”,足见其不足挂齿。由此可见,当时贾府经济状况还比较好,可以随便用人参做丸药。
第十回,秦可卿生病,贾蓉请来的张太医所开的药方中有人参。贾珍说:“他那方子上有人参,就用前日买的那一斤好的。”
第十一回,凤姐安慰秦可卿,“别说一日二钱人参,就是二斤也能够吃得起。”第十回,贾府仍十分兴盛,这从后文秦可卿的丧事的铺张,也可以看出。
在第十二回中,贾天祥(贾瑞)正照风月鉴之后,要吃“独参汤”,“代儒如何有这力量,只得往荣府来寻。”因王夫人让王熙凤给他,王熙凤回“前儿新近都替老太太配了药,那整的太太又说留着送杨提督的太太配药,偏生昨夜我己送了去。”王夫人听说之后,让王熙凤“往你婆婆那边问问,或是你珍大哥哥那府里再寻些来。”
因为是王夫人的安排,王熙凤不得不拿出一些,王熙凤“也不遣人去寻,只是将些渣末泡须凑了几钱”。
贾瑞曾调戏王熙凤,王熙凤无心拿出人参救治贾瑞,但是从对话看出来,人参在贾府是各房都有,是比较常见的东西。此时,贾府经济不错,人参并不是很稀贵的东西。但这一情节,与上一回王熙凤所言相对照,秦可卿吃人参,“就是二斤也能够吃得起”;贾瑞吃人参,只能“将些渣末泡须”,形成鲜明对比。贵贱相较,分外刺眼。
到了第七十七回,要配调经养荣丸,因用上等人参二两,“王夫人取时,翻寻了半日,只向小匣内寻了几枝簪挺粗细。王夫人看了嫌不好,命再找去,又找了一大包须末出来。”凤姐说自己有的也是“参膏芦须”,而邢夫人则是“早已用完”。只好问贾母,贾母倒是还有一大包,可是医生说“年代太陈”,“如今这个虽未成灰,然已成了朽糟烂木,也无性力的了”。
偌大的贾府,要寻二两上等的人参己寻不到了。贾府从第十一回,每日二斤也吃得起,到此处竟然找不到好的人参,单从此处就能看出贾府的没落。这种写法正是《红楼梦》的高明之处,用这些看似不经意的闲笔就把自己要说的埋在了文本的背后。乃怪作者感叹“谁解其中味”。
而纵观这几处对人参的描写,第七十七回最有深意。文中所说“这个虽未成灰,己成朽糟烂木,也无性力的了”。不正好比拟了贾府的状况。《红楼梦》第二回“冷子兴演说荣国府”,冷子兴说:“外面的架子虽未甚倒,内囊已尽上来了。”不正是“虽未成灰”“也无性力”了。
其实,还有一点值得思考。贾瑞一家本也是贾氏宗亲,但作为旁支,就没有了显赫。而文中,王熙凤给贾瑞治病的人参,不过是一些须子。从贾氏的血缘来看,贾瑞又何尝不是贾氏一族中的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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