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鲁迅横眉冷对原配:朱安苦守活寡41年,死后也与之相隔千里( 二 )


“大先生一天连句话都不和她说,她怎么又会有自己的孩子呢?”
后来,鲁迅和自己的学生许广平结婚,不久后,许广平即有了身孕,怀上了周海婴。
这一下,连平日里颇为照顾自己的周老太太似乎也对自己冷淡了下来。朱安此刻的心境可想而知。
当时房东的妹妹俞芳问她日后打算怎么办。朱安凄凉地说:“过去大先生和我不好,我想好好服侍他,一切顺着他,将来总会好的——我好比是一只蜗牛,从墙底一点儿一点儿往上爬,爬得虽慢,总有一天,会爬到墙顶的。可是,现在我没有办法了,我没有力气爬了。我待他再好,也是无用。”
后来学者吴小东读到这句话,不禁潸然泪下,“朱安把自己比喻成‘一只蜗牛’,多么准确的定位。”
也许你会觉得鲁迅竟刻薄无情至此,娶了人家,却让人家收一世孤寂。
鲁迅|鲁迅横眉冷对原配:朱安苦守活寡41年,死后也与之相隔千里】其实鲁迅不是没有想过离婚,只是在那个年代,按照绍兴的习俗,一个嫁过去的女人被休回家,是一种莫大的耻辱,歧视、责骂都会让朱安难以招架,所以朱安不想走,鲁迅也不忍休,他们就这样,有名无实地度过此一生。
鲁迅在《随感录四十》中谈到这段婚姻:
“在女性一方面,本来也没有罪,现在是做了旧习惯的牺牲。我们既然自觉着人类的道德……又不能责备异性,于是只好陪着做一世的牺牲,完结了四千年的旧账。”
归根结底,鲁迅也好,朱安也好,其实都是在演戏,配合那个风云激荡,新旧观点冲撞的时代演戏,他们都是那个时代的小人物,无法左右世俗,便只能安安分分地演好自己的戏份。
 鲁迅|鲁迅横眉冷对原配:朱安苦守活寡41年,死后也与之相隔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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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完了活寡,就开始真正守寡。
1936年,鲁迅去世。守了30年活寡的朱安,此刻,终于要开始真正的守寡了。
朱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安安分分地守在家里,服侍着周老太太,她是个裹小脚的弱女子,也干不了什么粗活。经济上主要靠着许广平和周作人的援助。
但后来周老太太去世之后,朱安就断然拒绝了周作人的经济援助,因为她深刻地记得。大先生和周作人不和,她不会背叛大先生的。
由于社会动荡,物价飞涨,弱小的朱安就只能靠着小米窝头和一些自制的咸菜度日,即使如此,也很难维持。
后来,朱安生计困难的消息传到社会上,很多文坛人士表示要慷慨解囊,但要求朱安交出鲁迅的遗作。有一次,一个艺术团体的“理事长”送给朱安一笔钱,要朱安把鲁迅的遗作交给他,朱安当场拒绝,表示“逊谢不收。”朱安说自己“虽感竭蹶,为顾念汝父(大先生)名誉,故宁自苦,不愿苟取。”
好一个铁骨铮铮的女子。她宁可继续过着清贫的生活,也不愿意拿着鲁迅的名头去到处招摇挣钱。正是由于朱安的悉心照料,鲁迅在北京的故居和遗物才得以完善保存。
1947年6月29日凌晨,朱安逝世,孤独终老。
鲁迅死时,朱安在北京的宅院里设置灵堂,一身孝服,为鲁迅守灵7天7夜。朱安去世时,她身边没有一个人。
朱安在遗嘱中说:“灵柩回南,葬于大先生之旁。”但她被葬在了北京西直门外保福寺村,与鲁迅远隔千里,没有墓碑,没有名字,更没有人来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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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小东在《鲁迅后院的蜗牛》中写道:
“想起朱安,眼前就浮现一口井。那深深的院落,高高的围墙,阴晦的天气,一个又一个孤寂的上午、下午,夜里颤抖的星星,无不使人联想起“心似枯井”这个词语。即使千里迢迢来到北京,在那八道湾胡同或砖塔胡同,这口井仍一如既往地空旷、孤寂,几乎令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