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楚乔传》的历史背景设置在西魏,这是真实存在过的一个朝代:南北朝时期,北魏分裂为东魏和西魏,其中西魏只有短短的22年,汉姓门阀大族和鲜卑权臣掌控国家大权,社会等级森严。
整个魏晋南北朝时期,被奉为中国历史上最崇尚自由的时期,名士辈出,但大家族奢侈腐败,蓄奴之风极盛,富贵之家的奴婢动辄成百上千,西晋的石崇有“苍头八百人”,东晋的陶侃有“家僮千余”。其时战乱频仍,多有卖身为奴、被掳掠为奴或者犯罪入奴籍的普通贫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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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奴婢和牲畜一样是主人的财产,在文书中被书写为“生口”,世代无法赎买自身脱籍。当时的占田制规定,奴婢可以由国家授田,而奴婢名下的田地归其主人所有,所以豪强地主利用奴婢的名额大肆占有土地,再驱使奴婢为自己耕种,以获得财富。
由于奴婢只是主人的“私产”,所以可以被黥面(在脸上刻标志防止逃跑)、赠送、抵押和买卖。其中的男奴多用于劳动生产,幸运一点的可以成为护院保镖。女奴中相貌平庸的,负责洒扫庭院、买菜做饭、铺床叠被等。而像楚乔那样美貌的女奴大约有三种作用:
第一种是主人讲排场时的美丽点缀。东晋谢安常常带一大群美丽的女奴出游,她们有的负责打扇,有的负责拿食物、捧衣服……她们的作用堪比豪华移动房车。
第二种女奴成为主人的娱乐工具。南朝齐的门阀王高岳喜欢美女,养了许多歌姬舞女,以及美丽的厨娘和乐师,供自己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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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种女奴沦为性奴婢。这类女奴远没有《楚乔传》中的贴身侍女那样风光,也不可能因怀孕而一步登天。因为当时社会流行“赠妾”,达官贵人互相赠送自己的姬妾表示友好,也不会在意被赠送的姬妾是否怀孕。为保证贵族血统不被混淆,当时的《从母法》规定,孩子的身份由母亲的身份决定,如果母亲是奴婢,那么生下来的孩子多数都不被其父亲的家族承认或者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尽管活得毫无尊严,奴婢们却不能动逃跑的念头。因为奴婢一旦逃跑,就会成为“逃奴”,主人有权去官府“报警”,重金悬赏缉拿。奴婢就算活不下去,也不能去告他的主人,如果告发自己的主人(除非是告主人谋反),不但主人没事,奴婢反而会获罪,甚至累及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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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像楚乔那样被主人珍视的女奴,也真实存在过。南朝宋的官员何恢将要上任广州刺史,临走的前几天,邀请权贵阮佃夫饮宴。在宴席上,何恢宠爱的女奴张耀华出场献技,阮佃夫被其美貌所吸引,于是向何恢索要。何恢说:“恢可得,此人不可得也!”
阮佃夫大怒说:“你珍惜手指,就不怕连手掌也断掉吗?”何恢仍不动摇。阮佃夫气得拂袖而去。最后阮佃夫指使有司弹劾何恢,何恢丢掉了官位。
除此外,西晋首富石崇用三斛珍珠换回的绿珠也是女奴。赵王的宠臣孙秀对绿珠垂涎不已,讨要不得,不惜在赵王上台后,矫诏抓捕石崇。没想到绿珠宁死不从,从楼上跳下自杀了,结果石崇一家15人被杀。
但这样的情况毕竟是少数,并且奴婢的荣光是以完全失去人身自由换来的,等到色衰爱弛,等待他们的必然是生不如死的境地。因此,在魏晋南北朝时期,没有王子和灰姑娘的美丽童话,只有血淋淋的残酷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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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丝丝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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