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改|40年匠心不改的“郑篾匠”

在如今这个浮躁的社会上,如果有一方天地是不浮躁的、安稳的,那便是匠人之心。我们今天要说的是篾匠——郑秀祥。今年63岁,认识他的人,都喜欢喊他“郑师傅”。他22岁开始做篾匠,与竹子打了40多年交道。
融媒体讯在九姑乡九姑村,有一条长长、窄窄的老街,当地人管它叫东街。东街两边是一栋栋参差不齐的房屋,其中一栋瓦房就是郑师傅开的店铺,他每天都起得很早,打开店门后,就坐在门口编扎竹器,一根根篾条在他手中上下翻飞,笔直的篾片在一道道工序中完成了形与质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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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街曾是九姑岭最繁华最热闹的地方,后来随着当地越来越多的居民外出务工经商,昔日的繁华逐渐落下帷幕。郑师傅租住的店铺,因为缺乏修缮,房屋越来越破旧,显得更加与新时代格格不入,但这并不妨碍他发挥自己的“手艺活”,凭着对这份传统手艺的执着与热爱,他在这里一守就是21年。
郑师傅认为手艺人必须具备“匠心”,更需要对顾客高度负责任的态度。做出精致、耐用的竹器,一直是他的追求。一件篾器选用什么材质的竹子,先从哪里开始编扎,后在哪里收尾,这近乎固定的作业标准与流程,对郑师傅来说早已烂熟于心。说话的时候,郑师傅也一直没有停下手中的活,一条条柔软的篾丝,在他的手中来回穿插、挽转,纵横交织、上下翻飞。不到一个钟头,一只簸箕就编扎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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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师傅说,虽然自己已经60多岁了,手指没以前那么灵活了,但他每天依然能够编扎出6只簸箕或4把小竹椅。现在,买竹器的顾客越来越少了,编扎竹器的种类也越来越少了。但在他眼里,编扎竹器不再是一种谋生的职业了,而是一种热爱,一种难以割舍的情结,编扎竹器可以让他的生活过得更加充实和有滋味。
在郑师傅看来,相对于新技术、新材料不断出现的今天,竹器就是一种历史,一种文化。说它是历史,因为它见证着社会的发展变迁,记录着岁月的更迭。上世纪九十年代之前,竹床几乎成了每个家庭必备的一种家具,条件好一点的家庭几乎一人一张。每到夏季,人们都喜欢用它来纳凉消暑;与街坊邻里们一起坐在竹床上乘凉、聊天、喝绿豆汤、看露天电影,是很多那个时代的人最珍贵的童年记忆。如今,竹床已成为一种历史、一种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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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它是文化,因为它是农耕文化、民俗文化的一种象征,凝聚着民间艺人的智慧和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过去,篾箩、晒筐、铺篮、簸箕等竹器都是农民在农业生产上常用到的器具。篾箩主要是用于装运稻谷、红薯等大宗农产品。晒筐除用于晒稻谷、小麦、豆类等农产品外,还用于“晒霉”。至今,在宿松县民间仍保留着农历六月六“晒霉”的习俗。每到这天,人们就把家里的书籍、棉被、衣服、布鞋等物品放到晒筐里,让日光曝晒,并将这天称之为“晒霉日”。“晒霉”不仅是把衣物上的霉菌杀死,也预示着以后就可平安吉祥走好运,凡事顺顺当当。
再如篾鸡笼,它是宿松民间在婚俗上常用到的器具。凡男方家到女方家“上门”“行节礼”或“行辞家礼”,都要将一对能下蛋的鸡(公母各一只)装进鸡笼,随同其他礼品一起挑到女方家,寓意为子孙连绵、福寿双全。文化总是在不断地传承,也在不断地发展与创新。每一个时代都有自己的印记,而在过去的农耕时代,自然少不了那些已远离人们视线的竹篾器为文化和历史所刻下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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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到新技术、新材料给竹器带来的影响,郑师傅觉得能让自己感到欣慰的是,比起过去,虽然买竹器的人少了很多,但是近两年也有人喜欢这种自然材质的东西,认为环保,无毒,用着放心,所以经常有人来预订。前不久,有个在上海创业的宿松老乡,从店里一次订购了100把竹扫帚。但更多的人是冲着他经常挂在嘴边的这句承诺来的:“我给你们做的篾篮,保证能洗三年的红薯,如果洗不了,你们就拿篾篮来,我保证退钱。”正是凭着这句承诺,让他的名气在方圆三十里地的乡村越来越大,“郑篾匠”的称呼烙进人们的脑海,也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