虱子|张爱玲:生命是一袭华美的长袍,上面爬满了虱子

作者:琼笛
叶兆言说:"张爱玲的一生,就像是一个苍凉的手势,一声重重的叹息。"
想了很久,要以怎样的方式去写张爱玲这个我所敬佩的作家。她出生在上个世纪,几乎可以这样说,那是一个属于张爱玲的年代。尽管对于今天的我们来说,这一切似乎已经太过遥远,但是她的作品和她的灵魂早已经镌刻人们的内心深处,成为文坛上一座难以跨越,唯有仰望的高山。
张爱玲的原生家庭并不算多么幸福,她出生在上海,祖上家世显赫,祖父是清末名臣,祖母是李鸿章的长女。
十岁那年,父母离婚,从此张爱玲跟随父亲生活。23岁那年,她在《紫罗兰》上发表第一篇长篇小说《沉香屑·第一炉香》,自此年少成名。
在次年,张爱玲结识了自己生命当中的第一个爱人,胡兰成,然而不幸的是,这段感情只维持了短短两年,两个人最终以分手而收场。
36岁时,她和美国剧作家赖雅走到了一起,在张爱玲人生当中的这两段感情,都不可避免地对她的写作风格产生深厚的影响。
如果读过张爱玲的一些作品,我们就会发现,在她的小说里面,字里行间总是洋溢着淡淡的漠然。她好像永远都开着上帝视角,站在高处,不带任何感情地构造出一个又一个的爱情故事,垂眼看着她故事里的人,有着怎样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
周冲说:"张爱玲的悲剧在于她没有爱心,从原生家庭也可以看出她的冷漠疏离,与孤独不幸。"
然而我想,正是这样的不幸才成就了张爱玲。
就像她在《天才梦》当中说的一样:"生命是一袭华美的长袍,上面爬满了虱子。"这句话也可以看作是她对自己挣扎矛盾的一生的总结。
有的人也许会说,张爱玲的书,读来读去就那么没新意的几个故事,讲男女之间爱来爱去的,不够大气。
在这个世界上写男女爱情的有很多,或者说,很多惊世的文学巨作往往都是以男女爱情为起点的。我们要站在张爱玲的角度,去品味那些看似虚浮的爱情背后,蕴含着怎样的道理,读懂她到底想表达的是什么。
虱子|张爱玲:生命是一袭华美的长袍,上面爬满了虱子】在《沉香屑·第一炉香》当中,张爱玲看似描写了葛薇龙和乔琪乔难舍难分的爱情,实际上却是借着葛薇龙的眼,去向我们展现那个时代,那个社会的纸醉金迷,人心堕落。借着葛薇龙和乔琪乔的爱情,一步步揭露她如何自跌深渊,从清高自矜的女学生沦落为欢场上的交际花,不再有尊严,不再有理想。
在《倾城之恋》里,看似讲述的是白流苏和范柳原之间的爱情,深层含义却是在那个战乱年代,对于婚姻和人性的探讨和反思。
可是,不管小说中的故事、场景如何变幻,我们都能通过千变万化的情节隐约探知到张爱玲的内心,她总归也是一个痴情的女人。
因为小说《封锁》的发表,24岁那年张爱玲认识了胡兰成。成熟绅士,又暗含心机的胡兰成很快俘获了张爱玲的芳心,两个人就此展开一段悲剧的爱情。
不可否认的是,那个时候的张爱玲的确是很爱很爱他的,甚至一度在胡兰成的照片背后写下那句名言:"遇见你我变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尘埃里去。但心里是喜欢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只可惜风流成性的胡兰成,注定无法成为张爱玲最终的归宿。可即使是在两年后两个人分开之时,张爱玲还慷慨地赠予了胡兰成30万,对他的痴情可见一斑。
36岁那一年,身居美国的张爱玲结识了剧作家赖雅。那个时候的赖雅已经65岁,并且在不久之后就中风瘫痪卧床了。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张爱玲会放弃这段感情的时候,她又一次地选择了坚守和陪伴。
为了维持赖雅的治疗费用和两个人的生活开销,张爱玲甚至开始为了谋生而加大创作力度,可想而知,那些年头她过得相当不易。
11年后,赖雅去世。直到今天,都有很多人不能够理解张爱玲的这一段感情,但是这也与她的原生家庭有着直接的关系。
从小张爱玲就没有得到那些本该属于她的关心和宠爱,因此张爱玲的内心一直是缺失的,渴望有一个人,有一份温暖可以让自己去依靠。对于胡兰成,实在是所托非人,因此在遇见赖雅之后,她才会拼了命地想要抓住他。哪怕这个过程这样的艰难,但是对于张爱玲来说,在那11年的时光里,她也一定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