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证|中国古代的青铜器是从欧洲传来的? 殷墟青铜的出土印证“本土起源”

印证|中国古代的青铜器是从欧洲传来的? 殷墟青铜的出土印证“本土起源”】殷墟文化发现之前,中国考古发掘未见大规模铜器。殷墟铜器的横空出世,使得不少学者开始追溯它的文化源流。
此前,根据瑞典学者安特生和英国人类学家塞里格曼的研究,中国古代青铜器的根源可以追溯到欧洲和近东以及小亚细亚等地出土的铜器。在他们描绘下的青铜文化传播路线是:欧洲——西伯利亚——中国。
然而,殷墟炼渣和青铜器的出土,表明殷人自己会铸铜器,因此早在殷墟考古发掘之初,以李济为组长的安阳殷墟考古发掘小组,除了单纯的发掘甲骨和遗址遗迹,还肩负了利用殷墟古文字和文献资料重建中国古史的任务。李济认为,中国的青铜文化根植于本土,并为它找到源头。他提出:“以形制为基础,我们讨论青铜器就不必为‘青铜’两个字所限制。”这句话的意思是,对器物的研究不管质料是否相同,都可以说某些器物是同一类型的,形态相似,是有渊源关系的。在“本土起源说”的支持者看来,殷墟出土的青铜器与欧洲的同类器物在出现时间上大致相当,在当时交通工具并不发达的条件下,一种文化传播如此之快是不可能的。殷墟发掘出的铸造中心的铸造水平之高,没有长期的培育和发展也是不可能达到的。
以殷墟出土的镞为例,镞有铜质和骨质,依据分期断代理论,骨质的棱状镞诞生于石器时代,翼状的镞沿用至周代,铜镞是对骨镞的模仿与改进。骨镞和铜镞在中国都有漫长的发展演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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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鬹是龙山文化中的精品代表,三足带流,便于倾倒液体,但鬹是冲天流,要想把器物中的液体倾倒干净,必须倾斜180度,很不方便。龙山文化中的陶杯有把却无流,倾倒液体不便。反观殷墟中的爵,为三棱锥足,短流无尾,长流尖尾,应是吸取了二者的优势和用途。此外,青铜器中的圈足,在彩陶文化中就已经出现,器物下加上圈垫,可以抬高器身,稳定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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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从冶金技术的角度来讲,在距今8000年左右的新石器时代,西亚地区出现了最早的冶金技术,并在数千年内一直呈向周边传播之势。考古发现中国最早的青铜器是一件铸造的锡青铜刀,出土于甘肃兰州附近东乡林家的一处马家窑文化房址中,距今约4740年。而中国西北地区是早期铜器发现最频繁的地区,这里也是小麦等近东原产材料在中国最早出现的地区,还是史前内地与西方交流的通道。以目前的考古资料来看,学界更倾向于早期铜冶金术最早是通过中国西北地区传至内地的,当然,“青铜冶铸技术自西方传来,在中原地区的二里头文化时期完成了块范法铸造技术的转变,创造了商周青铜器的辉煌,是中国冶金史上本土创造的第一个高峰”,通过块范法铸造青铜礼器,是中国青铜时代最为突出的技术特征,迥异于西亚和欧洲地区以锻造和失蜡法为主制作兵器、工具、装饰品和雕塑的传统。
青铜器上的铭文,在以往出土文物中也曾发现过,但数量零星,没有引起学者的重视,自殷墟西北岗发掘开始,王陵出土带铭文的铜器大规模出现,引起人们的重视。这些铭文大部分与祭祀相关,内容大多是致祭者和受祭者的家族、名字。铭文最长的是戍嗣子鼎铭文,共30字,记录了某一日戍嗣子受到商王赏赐,因而铸鼎以示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