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马三眼走霉运 ‖里程


 人说|马三眼走霉运 ‖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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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王爷”系列之3】
马三眼走霉运‖老家许昌
文‖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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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队把三旺的事迹,写成了一个典型材料,在公社的大喇叭里添油加醋吹了一通,马三旺的名字一下子传远了。特别是他那无名英雄的行为,不为名不为利的品德和惜马舍身的精神,提醒了许多人重新去认识他,重新去理解他。
年终,马三旺被评为劳动模范,出席了公社的劳动模范表彰大会,戴上了光荣花。第二年春上,在工作队王队长的教育引导下,马三旺又光荣地入了党。
马三旺虽说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月,伤势好了,可额头上留下了永远抹不掉的伤疤,那疤痕有眼眶般大小,有人跟他取笑,称他“疤眼”,有人直接叫他三只眼,或者冠以姓,直呼马三眼,传说中的马王爷不也是三只眼吗?
现在的马三眼和过去的马三旺不同了,以前受人欺,出洋相,简直窝囊透了,现在时来运转,红得发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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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人们的看法不同了。有人说是凭本事换来的,有人说是靠投机钻营换来的,工作队的王队长是他的发迹人。
马三眼心里也有烦恼,别的不说,就连自己的老婆有时也直直地看定自己,问她看什么,她却傻呼呼地说:我想仔细看看,那第三只眼是怎么来的?马三眼一听脸上就不自在,一急那疤眼也更明显了。听着,马三眼在老婆面前挥挥拳头:谁要是再这样议论我,我就砸烂他的臭嘴!
这年的清明节刚刚过去,工作队便在一片锣鼓声中撤走了,一批思想红苗子正,觉悟高的人进入了生产队的领导岗位。
一班新人,带出了生产队里一片新气象。没过多久,生产队集资贷款买了一辆胶轮马车,马三眼自然成了车把式儿。送粪拉庄稼,马三眼手摇大鞭,往车辕上一坐,威风凛凛。他感觉车上装载的不是货物,而是一个生产队,一个小社会,盛衰贫富,生死存亡,全系自己一手。马脖子上的铜铃,辔头上的红缨,空中炸响的鞭声,引来了多少路人的注目啊!
秋风起,天气凉,大雁南飞。麦子种完,大地泛青。场光地净,人畜皆闲。生产队里不满足于一日一毛钱的工值,商量寻找其他的挣钱门路。队长打听到县电厂需要大量的燃煤供应,有许多人力车在给电厂拉煤,从中挣些运费以补家庭经济的不足。
队委会商定,让马三眼套马车去运煤,让一个小青年虎子打帮,钱挣多少,总比在家冬闲无事强得多,也比那些人力车挣得脚费多吧。
殊不知,农民靠卖力气挣钱,是何等的艰难,先不说一颗汗珠摔八瓣,也不说路上饮风餐露干咽馍,单说煤矿上职员对待这些卖力气的态度,就让人心惊胆寒。
山风一起,煤粉沸沸扬扬,监督装煤车的职员除了眼和牙是分明的,其它的部位都是乌黑乌黑的。他手里掂着一根短棒,凶神恶煞,对着一大片装车的人骂骂咧咧。哪个车站得不顺眼,他就狠狠地一棒,喝道:谁的车,拉开!
其中有位老者,对他的棒喝反应稍稍有迟,这位监督就不客气了,伸手推起老者的车子向前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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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一用力,那架子车便坠入了山沟,车子杆断折,两轮子弹起大高,老者一声长叹,泪如雨下。
马三眼他们奔波于电厂和煤矿之间,八里岗,水漫桥,老鸦沟,一百多里,路程极不平坦。约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他们回家一趟,跟老婆热乎热乎,小别重逢,情意更浓。休息几天,给队里交交款,处理一下家庭事务,然后,补充草料,带足米面,再次套车登程。
这天,他们把马车停在路边的煤堆旁,刚卸下牲口,拌上草料,忽见短棒监督朝这边走来:谁的车,碍事,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