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奖|后悔20年没喊妈——2021“心中的父母”有奖征文选登(25)

后悔20年没喊妈——2021“心中的父母”有奖征文选登(25)
(盐山县郝秀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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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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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作者(前排最小的)和妈妈(右二)、姨妈(左二)、姨夫等在一起。】
听姨妈说,我3岁之前,小嘴特别“甜”,“妈妈”“爸爸”“哥哥”叫得特别好听,很是惹人喜欢。可长大后,没听到叫一声“妈妈”。姨妈的话刺痛了我的神经。说真的,细算起来,我大约有20年的时间,也没有喊声“妈妈”了。妈是亲妈,只因为我恨她,当初不理解她,即使她对我的付出再大、再多。后来,我结婚生子,真相大白,正想真心实意喊她妈妈、弥补过去遗憾的时候,“狠心”的妈妈,竟然“不辞而别”······20多年没喊妈,直到真喊妈时,妈却听不到,这是我一辈子也忘不了的痛······
上世纪60年代,我出生在海兴县的一个农民家庭。小时候,父母和4个哥哥对我疼爱有加。可我3岁那年,不知为什么,妈妈却把我送给了姨妈。当时姨妈住在青岛,姨父在部队,姨妈上班,生活条件不错。在我朦朦胧胧的记忆中,妈妈将我“扔”给姨妈时,还和姨妈嘀咕了一会儿。我不肯留在青岛,不想留在姨妈身边,哭着并死死抱住妈妈的大腿不放,可“小腿拗不过大腿”,不管怎么样哭,我还是被留了下来,跟着姨妈、姨夫、表哥、表姐一起生活、学习,后来,慢慢地习惯下来。
尽管姨妈一家对我非常好,非常喜欢我,我也特别听话,大人让干嘛就干嘛。不过,我的小脑袋充满着问号,为什么妈妈会不要我呢?妈妈是怎么想的?等等,我恨我的妈妈,一千个不理解,一万个不理解,一想到妈妈,几乎恨得咬牙切齿。每当妈妈来姨妈家看我,我就躲着不想见她,也不叫她一声妈。妈妈给我捎来的衣服和好吃的,我都视而不见,妈妈和我说话,我简单应付,有时还答非所问。好几次,我不经意间看见了妈妈偷偷地在掉眼泪,当时我也不理解妈妈,为什么掉眼泪?我就当没看见,从心眼里就是恨她把我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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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时的作者)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很多年。记得我12岁那年,听姨夫说上边来了政策,姨夫的级别达到了全家都跟着随军的条件,我乐了,心想,我也即将成为青岛人了。
那些天,姨夫忙着办理全家随军的相关手续。就在这时,妈妈从乡下赶来了,不让我的户口随姨妈家,要我跟着她回老家。我真不知道妈妈为什么又从姨妈的手里把我要回去。那天,妈妈和姨妈俩人竟然吵了起来,姨妈抱怨说,当初你把孩子给我,现在孩子都大了,你又想要回去,你真是出尔反尔。妈妈说要不是因为俺家养不活闺女,俺才不会让你带。当时我也不完全明白妈妈和姨妈争吵的那些话的真正意思,我在姨妈家这么多年了,虽然不愿意回家,但是,没有办法还是依着了妈妈。妈妈很强硬地把我领回了条件较差的老家。说实话,妈妈拽我回家,从内心里讲,比第一次送我去姨妈家更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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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岁那年,我结婚了,后来生了大儿子,妈妈尽管来照顾我几天,我也不愿意喊她“妈”。有一天,姨妈来我家看我,拉着我的手悄悄对我说:“孩子,姨妈有话要跟你说,你妈当初为什么把你送给我,因为,她连着生了两个女儿都没有存活下来,你家上三代都没有姑太太,你娘信迷信,听了封建先生的话,在生了女儿后,必须先送人,让别人养活,等女儿长大就好啦。所以,先把你送给我,长大了又要了回来。”姨妈还告诉我,妈妈送我给姨妈时,她从青岛回家,哭了一道儿,到家后,全家人也哭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