捣乱|清朝最后的神童,四岁作诗七岁出书,鲁迅却说是“捣乱”

鲁迅先生有部散文集叫《热风》,很多人或许都没读过。当中有篇颇有意思的文章叫“鬼话与科学”,里面有一句话说“捣乱得更凶的,是一位神童做的《三千大千世界图说》……这神童算是糟了”。鲁迅所指的神童是谁,他是轰动清末民初的天才少年江希张。江希张是山东历城人,少年时享有“天下第一神童”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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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天底下所有的神童一样,江希张的记忆力特别好。年仅2岁,母亲王崇孟教江希张读书识字,刚一上手便发现,儿子的记忆力非常好。那些简单的遣词造句基本上一遍记住,母亲王氏将此事告诉丈夫江钟秀。夫妇二人都是落魄书香门第出身,教儿子读书认字自然不成问题。一年后,江希张刚满3岁已经掌握800多汉字,熟记100多首唐诗,长到4岁时出口成章、赋诗作对更是家常便饭。别看年纪小,他的写作水平要远远超过普通的文人秀才。此事传到时任山东巡抚孙宝琦的耳朵中,孙宝琦接见过江希张后,立刻提笔上书,请求朝廷恩准让年仅四岁的江希张入宫做宣统皇帝的伴读,此时宣统皇帝才一岁。对江希张颇为感兴趣的人,不止孙宝琦一人,连自诩为“南海圣人”的康有为,也匆忙地赶到山东历城,表达出想要收江希张为徒弟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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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希张确实有一定的天赋实力。7岁时,已经编写出自己首部作品《四书白话解说》。这是本非常有意思的书,写作风格非常地通俗易懂,重点是江希张写出自己独到的见解,至今还有很多人喜欢拿来读一下。又过两年。9岁的江希张迎来人生第二部作品《三千大千世界图说》,除此以外还有大量的文章发表,在文学界享有很高的名气,连专注埋头苦干写文章的鲁迅都略有耳闻。江希张真的有如此大的天赋吗,原来是有个非常懂得钻营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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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童有个擅长“造神”的爹古今中外,没有人否定“神童”的存在。他们是一群比同龄早慧,记忆能力稍强的孩子,这种天赋也仅仅局限在刻板的知识层面,根本不可能提升到自我认知的高度。江希张也不例外,他也只是大脑灵光擅长记忆,其他方面与别的孩子并没有差别。然而,他有个擅长“造神”的好父亲。经过父亲江钟秀的各种包装,江希张便从早慧儿童拔高到“神童”的层次。前边说过,孙宝琦上书朝廷请江希张入宫伴读一事得到朝廷批复。江钟秀便带着儿子前往京城复试,负责决定此事的人是摄政王载沣。此时的清朝已经是风雨飘摇,载沣哪里顾得上选伴读的事儿,便把此事给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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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钟秀爷俩苦等一个月没音讯,便起身回历城老家。江钟秀是传统知识分子出身,他只能每天教给儿子念“之乎者也”,一遍又一遍地给儿子讲解孔孟儒学。有一天,江钟秀觉得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为了让神童儿子的名气更大些。江希张找到一帮落魄书生和儿子一起撰写《四书白话解说》。多年后,江希张曾经回忆说,此书有一半由自己书写,另一半则是由另外一些人书写。只不过截稿时,大家全部署名为“七岁童子江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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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常理思维来想,此事也有很多漏洞。一个年仅七岁的孩子,先不说他的知识储备量有多大。编写丛书不是简单的文字堆砌和故事罗列,必须建立在一定的人生经历基础上,才能得出见解。七岁小孩,哪来那么多的观点见解。乃至后来《大千图说》,江希张自己证实也都是有些文人假借自己的名字出版,有的是得到我父亲同意的,有的是我父亲也不知道的。江希张的幸运江钟秀“培养”神童儿子十分用心,也十分严格。他总是按照自己的旧认知和学识来教导江希张,使得江希张只能被动地接受来自父亲的一切灌输。随着江希张年龄长大,他逐渐具备思考的能力,发现父亲向自己灌输的知识和思想,与自己的理念冲突很大。对父亲剥夺自己玩耍的时光和盗用自己名字出书的事表现出强烈的反感。幸运的是,时任山东督军田中玉接到属下建议,将江希张送到山东泰安萃英中学学习。两年后,江希张果然不负众望,以第一名的好成绩成功考入北京汇文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