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飞狐》里是我读到的金庸第一部武侠小说。甚至可以说,它也是我进入武侠世界的“引路人”。关于《雪山飞狐》的情节,其实并不需要我过于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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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最大的疑问,就是在结局最后,胡斐和苗人凤雪山之巅的决斗时,两人身处悬崖,苗人凤使出“提撩剑白鹤舒翅”时,因为习惯的原因,后背上耸而露出破绽。而胡斐早已知道这个破绽,提前使出“八方藏刀式”而占得先机。这么一来,不但苗人凤再无胜算,也彻底将其内心击败:因为这个秘密只有好友胡一刀知道。苗人凤也由此判断出,胡斐就是自己生平唯一知己胡一刀的后人。虽然苗人凤可以“束手就毙”。但对胡斐而言,这一刀是劈下去还是不劈呢?其抉择一点也不亚于苗人凤只求一死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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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原著里,整个故事就停留在胡斐的两难之中,并没有给出具体的答案。但是,这个疑问,一直就是武侠界里的一大悬案,令人有如鲠在喉之感。那么,胡斐的树刀,到底会否劈向爱人之父——也就是自己未来的岳父、现在的打遍天下无敌手金面佛呢?在我看来,答案其实是否定的,胡斐那一刀,绝不会劈出去!这个答案绝非信口开河,在书中早就有了好几处线索。首先,虽然两人是在悬崖之上生死决斗,最开始的原因,只是苗人凤误以为胡斐玷污了女儿苗若兰而已。而实际上,胡斐和苗若兰是两情相悦。可见,这场决斗的动机,并没有什么无解的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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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最开始,胡斐只是抱着一种前去解释的心理前往。而在苗人凤心里,眼前这个年轻人,武功高强,更隐隐有故人的身影。苗人凤甚至还有过一段这样的心理活动:苗人凤暗暗惊佩,如此功夫,也可算得是旷世少有,只可惜走上了邪路……可见,在苗人凤心理,即使胡斐不是胡一刀的后人,也有了惺惺相惜之心。也正是这份识英雄重英雄的心理,才能为苗胡的决斗埋下解决的开关。两人的决斗其实是几经波折的。中途,胡斐甚至已经被苗人凤逼下悬崖。而苗人凤还是主动出手把他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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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问,如果苗人凤真有心取胡斐性命,又何必多此一举?当然,以苗人凤之傲,对此给出的解释是:你曾救我一命,现下饶你相报,一名换一命,谁也不亏负了谁……随后的决斗,两人不再是徒手相搏。苗人凤捡起了一根树枝使出苗家剑法,胡斐也使出了树刀。最后就有了那发生在两代人身上的一幕了。所以,当胡斐使出“八方藏刀式”时,苗人凤心里已经完全明白,眼前的年轻人正是自己十余年寻之不得的故人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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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胡斐更是明白,眼前的“敌人”,更是自己心爱的人之父,如果自己一刀劈下去,昔日的爱人就成了杀父仇人。可见,胡斐也是懂这个道理的:这一刀,劈向的不仅仅是苗人凤,更多的是自己和苗若兰的爱情。而此时,主动权已经完全握在胡斐手里。谁能相信,一个颠沛流离了几十年的男人,会这么轻易地斩断自己好不容易才获得的爱情吗?更主要的是,我们还不能忽视了一个细节,在胡斐来到山巅悬崖之前,离开苗若兰时,曾亲手交给她一件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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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是这件东西,让我绝对相信,只要有任何一线机会,胡斐都会为了苗若兰去做。或者说,苗若兰手中之物,就是胡斐后半生的引路明灯!那件东西是什么?是胡斐母亲的遗物。当年,胡夫人在决定追随地下的丈夫胡一刀而去时,襁褓中的胡斐就是她最需要安排的人。于是准备了一包“遗物”,一通遗书,而托孤的对象,正是苗人凤。可惜,因为杜希孟的贪婪,将那包遗物搜去了,胡斐在平四叔的帮助下亡命天涯。直到这回决斗前,杜希孟良心发现才还给胡斐。我们能想象得出,胡斐收到包裹或的激动心情。这可是他母亲留给自己的唯一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