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我家的祖屋( 二 )


我家|?我家的祖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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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进与三进屋的中间 , 是诺大的天井 , 既解决了屋面下雨排泄的矛盾 , 又解决了釆光的问题 。 天井内总是有那么一小凼积水 , 但就是下大雨 , 也极少漫进堂屋 。 天井上 , 射进的阳光 , 把堂屋照得十分的明亮 。 从天井处观察房屋的建筑 , 挑梁头上都是雕的龙头 , 厢房的楼上窗户是浮雕木格和小格的结合 。 上下堂屋 , 靠天井的屏风或窗户均雕有各种吉祥图案 。 每到秋收季节 , 大人踩着楼梯一步步地爬到楼上 , 将一箩筐一箩筐的稻谷 , 用粗糙的棕绳扯到楼上去 , 倒进谷仓里 。
天井的两边各是一厢房 , 临天井这边 , 是镂空的雕花木窗户 , 门向西开在屋内的走廊里 , 而且走廊靠堂屋这边还有一道门 。 两进屋的中间有一屋内走廊 , 既方便屋内的通行 , 也有利于厢房和上堂屋正房的采光 。 东边的走廊 , 可顺台阶下到偏屋 。 天井是用石板砌的 , 从未见过积水 。 这说明祖屋在建造时 , 排水系统应是科学设计的 。 在下雨天 , 我们几个小男孩 , 经常将尿撒在天井里 。 祖屋的前后三进十多间房子 , 都可以在屋内连通 , 我们捉起迷藏来 , 往往很难找到 , 不得不自己走出来 。
我家|?我家的祖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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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屋的墙体 , 是一色的青滚砖 , 墙壁内一律用杉木板作为护墙板 。 这些木板被蜜蜂蛰出了很多小孔 。 一到春天 , 气温回暖 , 蜜蜂就在墙前嗡嗡地飞来飞去 , 在小洞里慢慢的爬进爬出 。 蛀木的蜂 , 进到檐檩和楼脚的小洞后 , 还会推出很多的木屑 。 有时 , 我们用小木棍或小石子把洞口堵住 , 过了一会儿 , 它从相隔不远的小洞里 , 又探出了头;有时等了好久 , 也不见附近有蜜峰出来 , 感到玩得沒有趣味 , 也就不管它了 。
每到过年时 , 都在堂屋里吃年夜饭 。 父母端出大鱼大肉和一些平时吃不到的好菜 , 馋得孩子们围着桌子打转 。 要等到去屋东边的土地庙敬过了三牲 , 回来在天井里燃放鞭炮后 , 才能关上大门吃年夜饭 。
【我家|?我家的祖屋】
我家|?我家的祖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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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屋是我的出身地 。 祖屋承载了我太多的记忆和欢乐 , 我在她的怀里分娩 , 在她的庇护下蹒跚学步 。 在这里 , 我曾枕着爷爷奶奶的故事入梦 , 曾和姐弟们一起学习、嬉戏 , 一起在噼啪的骤雨中手忙脚乱关门闭户 。 也曾和两三知己一起围炉畅谈 。 那种亲近感 , 在我稚嫩的心灵里生根发芽、长枝开花 。
祖屋屋顶上升起的青色炊烟 , 让人温暖而踏实 。 那些糙米五谷、萝卜白菜、丝瓜豆角 , 在母亲的侍弄下 , 总会飘出诱人的香味 , 搅动着我的味觉 。 那一口圆圆的土灶 , 支着两口大铁锅 , 母亲就在日月里蒸着炒着饭香菜香 。
1988年 , 弟弟把祖屋拆了 , 在祖屋的地基上 , 造了一幢新楼 。 到这时 , 有着百年历史的祖屋 , 在这个村庄里就不存在了 。 然而 , 由这一幢祖屋养育的子孙们 , 以勤为本 , 艰苦创业 , 现在发展到拥有多处房产了 。 似乎可以告慰我们的祖先了 。 但不管今后怎样的发展那古老的祖屋 , 都将永远地留在我的记忆之中!
我家|?我家的祖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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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溯着童年的足迹 , 停泊在记忆的港湾 。 记起了祖屋西北边那一汪池塘 , 塘水不深 , 却也格外迷人 。 一群鸭子在嘎嘎的扑水 , 水面上漂着片片浮萍 , 叶子底下是脉脉的蓝蓝的塘水 , 仿佛蔚蓝的天溶了一块在里边似的;孩提时 , 时常下水与池塘里的小鱼小虾一块嬉戏 , 玩累了 , 就躺在水中把肚皮露在水面 , 头上顶一片荷叶 , 沐着阳光;我喜欢聆听祖屋后面那片山林里起伏着的一串串蛐蛐们清脆的鸣唱 , 虫音如泉 , 涤荡去了飘在心头上的一抹惆怅;时光透过暗淡的天窗 , 漫延流淌 , 有些封装的家什被尘埃再次封装 , 许多模糊的记忆在这不明朗的空间里却更模糊 。 而我却只能在祖屋的每块砖头、每道痕迹里搜寻 , 去寻找那些时断时续的残留着往事和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