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民晚报|弄堂市民
:原题为_新民晚报|弄堂市民。
外滩是上海的客厅 , 弄堂才是上海市民的卧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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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呃棕绷修伐……啊坏呃藤绷修伐……”
“修木器家桑 , 修……木器家桑……”
“爆炒米花啊诶……爆炒米花啊诶 。 ”这些常在弄堂里出现的穿街走巷者的市声 , 好比带入感很强的流行音乐 , 每每让人跌进童年的记忆 , 那还真是我们童年时代的民间流行音乐 。 尤其是爆炒米花的 , 孩子们总盼着他在过年前出现 , 这时候我们就可以拿出家里事先积攒下的大米(籼米爆出来不好吃)、玉米和年糕片 , 急急地排着队 , 馋痨虫早就爬了出来 , 偏偏坐在邻居家借来的小凳子上的爆米花师傅不紧不慢 , 严格按操作规程行事 , 翘起一头的铁罐子 , 放米 , 放糖精 , 盖机盖 , 然后一边拉着风箱一边摇着手柄 , 黑乎乎的机肚子在熊熊炉火上转来转去 , 最高潮的一幕是火候到了 , 脸色黝黑的老师傅站起身来 , 将黑罐子扭向一侧麻袋 , 又拿起一根管子套在一个小弯头上……我们都知道 , 接下来会发生一声巨响 , 是我们既害怕又期盼的 , 我们不知道那就叫刺激 。 现在想想 , 那一声响也并不巨大 , 但在小孩的耳朵听来 , 却是非常轰烈可怕的 。 膨化物随着那一声巨响冲进了张开的麻袋 , 便成了垂涎欲滴的美食 , 可惜那是别人家的 , 好心些的 , 抓一把先让关系好的孩子尝尝 , 自私的 , 提了就走 , 那你就得耐心等待属于你自家的那一锅了 , 有时候 , 因为排队晚了 , 一直要等到天擦黑 , 在别人家的一阵阵香味中 , 不知咽下了多少口水 。
听说中国的老式爆米花机后来上了美国《流言终结者》视频节目 , 表演时架起了防弹玻璃 , 主持人穿上防爆衣 , 小心翼翼地引爆 , 显然是把爆米花机当作“炸弹”了 , 据说没有麻袋罩着的爆米花像一颗颗子弹喷射到演播室的顶棚上 。 好奇的老外把传说中的爆米花机当作了“东洋景”来拆解 , 这倒引发了我对机器发明者的敬意 , 尽管无名无姓淹没在历史中 , 但利用高温产生的压强制造膨化食品 , 也应该算作中国民间伟大的科技发明之一吧 。
上海是中国工人阶级的诞生地 , 但工人阶级并不等于无产阶级 , 上海大多数产业工人并不是棚户区的居民 。 这是建国初期 , 社会调查得出的结论 。 真正的无产阶级是住在棚户区的城市平民 。 上海在是一个工人阶级的城市的同时 , 还是一个职员阶层的城市 。 1930年代晚期 , 上海大约有25万到30万职员 , 如果算上家属 , 这个数字不低于150万 , 占到当时350万总人口的40% 。 和工人及家属的数字应该差不多 。 愚园路的一个特点 , 就是新式里弄多 。 孩提时的我们 , 都是弄堂里的小小市民 。 愚园路的弄堂里大部分的居民说好听点叫小资中产(如果要填家庭出身表 , 应该有不少是职员) , 带点贬义就是“小市民” , 但“小市民”之称没什么褒贬 , 在物资匮乏的年代 , 人们只能专注于自己的日常生活 , 表现出不屈不挠的生活精神和顽强的生命力 。
【新民晚报|弄堂市民】愚园路的一个特点是社区商业 。 往往弄堂沿马路的一排房子底楼开小店 , 弄堂口伴着过街楼 , 总是会有类似修鞋、修钟表、剃头、烫衣一类的铺子或摊头 。 大的弄堂里往往还藏着“弄堂工厂”“弄堂学堂”和“弄堂店铺” 。 外滩是上海的客厅 , 弄堂才是上海市民真正的卧室 。 (徐锦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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