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用梅子送我的漂亮信纸,七,八( 二 )


天地有轮回的四季 , 岁月没有轮回的人生 。
这个世界上 , 从此又少了一份美丽 , 多了一份悲哀 。 在这美丽与悲哀之间 , 夹杂着一个女子的梦想 , 一个在我看来可有可无 , 微不足道的女子的梦想 。
春花秋月 , 夏萤冬雪 , 日子在月满盈缺中一天天滑落 。
梅子 , 那个清馨如雨 , 似玉如花 , 凝眸浅笑间都满溢着风华才情的女子 , 如一场美丽的樱花雨 , 在这片孤独寂寞的土地上独自丰美绽放 , 独自凋谢飘零 。 绚烂而又短暂 , 凄美而又惨烈 。
偶尔想起梅子的时候 , 我的心还是会隐隐的痛 。
我把梅子的事告诉了那个每周来教我圣经的朋友 , 也是梅子的朋友 。
看到我难过的样子 , 朋友告诉我说:为她祷告吧!上帝会保佑她的!!
虽然我知道 , 能够治愈梅子保佑梅子的人 , 除了医生就是她的家人 , 但我还是在远方的青空下为她默默合掌而祈 , 祈求梅子一生健康、平安!
我一度认为 , 梅子和我的姐妹缘分 , 在她踏上中国那片土地时便已别过 。
【那年,我用梅子送我的漂亮信纸,七,八】然世事难料 。 半年后的一个中午 , 我再一次接到了梅子的电话 。
电话里 , 梅子平静地说 , 她回来了!
这让我既吃惊 , 又迷惑 。
我怎么都想不明白:梅子怎么会突然回来了?她的病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治愈 , 她的家人怎么会忍心她再次离开呢?她来的目的是什么?
一切还容不得我细想细问 ,电话那端的梅子便问我:可不可以容她小住一段时间?并承诺 , 一找到工作和房子就立刻搬出去 。
梅子的声音还是那么平淡、舒缓 , 只是语气中多了一种让我不忍拒绝的味道 。
我求一位朋友开车带我去接梅子 , 朋友说我太傻 , 根本不该揽这没边际的事 , 何况还是一个不太正常的病人 。
可是 , 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 我不忍心看着梅子露宿街头 , 更何况她也曾很友好地把中文班转给我 , 算是帮过我 , 我必须帮她 。
朋友拗不过我 , 无奈地摇了摇头 。
的八月 , 天气是炎热的 , 风是沉闷的 。
在车里 , 我远远看见烈日骄阳下的梅子在东张西望 , 还不时用手在脸庞扇着风 , 在她的身边有大大小小四个包 。
看见我从车里走出来 , 梅子兴奋地向我挥了挥手 , 那一瞬间我完全呆住了 。
眼前的梅子身材臃肿 , 面容疲惫黯然 。 胖胖的脸蛋上 , 凸显的双下颏一下子缩短了脖子的长度 。 我怎么也不敢相信 , 这就是昔日那个洁白芳馨 , 温婉如玉的梅子 。
看见我 , 梅子咧嘴笑了笑 , 上扬的嘴角和眉宇间一闪而过的灵动 , 依然是我记忆中熟悉的样子 。
突然之间 , 我的鼻子一酸 , 眼眶有些湿润起来 , 我轻轻抱住了梅子 。
我责备梅子:“为什么来之前不打个电话?如果我回国或开会去了 , 怎么办?”
梅子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 , 说道:“如果你不在 , 我就另想办法了 。 ”
我有很多的话想问梅子 , 可是又不知道该从哪开始 , 于是索性选择了沉默 , 车内一下子变得很安静 。
过了一会儿 , 我问梅子:“饿不饿?”
梅子说 , 飞机上吃过了 , 但是肚子还是有些饿 。
的肯德基 , 生意总是很冷清 , 不像中国那么热闹 。 偶尔有几个客都是安静地吃 , 安静地离开 。
“好久没吃了 , 真香!”梅子像个大孩子似的 , 手里拿着一大块油炸的鸡腿 , 肆无忌惮地边吃边说 , 还不时地使劲往嘴里塞着薯条 。
“梅子的胃口真好 , 难怪会像气充的一样 , 那么快胖起来”我在心里想着 , 继而是一阵难过 。
我不知道 , 如果对面坐着的是我的亲姐姐 , 我还会不会那么坚强?
突然 , 一对孩子的出现吸引了梅子的目光 。
一个妈妈领着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走进来了 。 女孩大概六、七岁的样子 , 留着小女孩独有的长长发型 , 很可爱 。 小男孩大概四五岁 , 姐弟俩手拉着手 , 不停地笑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