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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在爸爸的怀中蹭了蹭 , 将他的手抱得更紧一些 。 也许她隐隐意识到 , 自己能够依靠的 , 只有爸爸一个人了 。
父女相依为命父女二人很快离开了家乡 。 经过之前的教训 , 父亲明白封建迷信全是骗人的 , 想要治好女儿的病 , 只能去医院 。
他一边带着女儿四处流浪 , 一边寻找各地的医院 。 女儿身体虚弱 , 他不能将孩子一人留在家里 , 只能用布条绑在背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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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 , 一位神色憔悴的父亲 , 与背上面容苍老的女儿 , 这样一对奇怪的组合在全国各地的街头出没 , 在当地逗留几个月后 , 又悄然消失 , 流浪到下一座城市 。
父亲四处寻找短工 , 为了尽快拿到工资 , 即便工作累点、钱少点也干 。
许多老板看他可怜 , 都为他提供了一些便利或是资助 。 但他总是把钱存起来 , 作为女儿的医药费 。 平时饿了 , 就去垃圾桶里翻找食物 , 困了就在街头露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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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累得无法工作的时候 , 他也带着女儿乞讨 , 人们知道父女的遭遇后 , 纷纷慷慨解囊 , 提供了大量的捐赠 。
两人就这样相依为命 , 流浪天涯 。 时间过去了八九年 , 在女儿17岁的时候 , 他们已经走遍了大半个中国 , 女儿的怪病还是没有找到原因 。
某天打工结束之后 , 父亲突然觉得身体不适 。 他开始剧烈咳嗽 , 感觉到天旋地转 。 当他松开捂住嘴的手后 , 一滩暗红色的血迹 , 赫然出现在他的掌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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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早就明白自己的身体出问题了 。
常年的艰苦劳动严重透支了他的身体健康 。 再加上一路风餐露宿 , 父亲早就落下一身病根 。
但他一次也不敢去医院检查 。 自己辛苦挣来的钱只能勉强支撑女儿的医疗费 , 如果自己再去检查 , 谁又来挣钱救自己的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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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怀抱里熟睡的女儿 , 眼泪静静地从眼眶中涌出 。
这是他带女儿离开家乡后第一次流泪 。 他知道自己已经时日不多了 , 但并不觉得可惜 。
自己操劳一生 , 是个穷苦命 , 就算救回来也没有什么作用了 。 可自己的女儿现在还没成年呀!她还有大把的时间去享受人生!因为这个怪病 , 她直到现在都还没能学会叫自己“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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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流泪 , 不是为了自己的劳累 , 不是因为自己命不久矣 。 他哭 , 哭的是女儿的人生还没有开始 , 哭的是自己不能再继续陪伴她 , 照顾她了 。
不能让女儿的生命在此终结!曾玉珊的父亲卯足了劲 , 比以往更加努力地挣钱 。
日子一天天过去 , 他的咳嗽也越来越频繁 。 他此时正在与死神赛跑 。 他想用自己的命 , 来救下女儿的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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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次工作中 , 父亲终于倒下了 , 周围的人迅速联系救护车 , 将他送到了医院 。 在病床上 , 他第一次知道了自己的病:胃癌晚期 。
父亲撒手人寰曾玉珊的父亲已经无力继续工作 。 他躺在病床上 , 满心想着孩子的未来 。 在自己走后 , 还有谁能照顾这个可怜的孩子呢?
他第一时间想到了孩子的母亲 。 于是 , 在离婚十年以后 , 他第一次拨打了那个熟悉而陌生的电话号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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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听到电话里的提示音之后 , 他明白曾经的妻子早已抛下一切 , 开始新的生活了 。
但他仍未死心 , 在病床上 , 他一封又一封地写信 , 希望妻子有一天能够看到 , 能够前来带走孩子 , 弥补她缺失的母爱 。 但无数封信件邮寄出去 , 没有一封回到了他的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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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离世前 , 他都没能等来妻子的回信 。
“爸爸不能再陪你了!”在弥留之际 , 他看着身旁的女儿 , 一边流泪 , 一边费劲地伸出手 , 紧紧地握住她 。
舅公舅母收养所幸的是 , 在父亲去世之后 , 舅公舅母收养了曾玉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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