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岁跨性别女孩遭遇性别扭转治疗|【最新】16岁跨性别女孩遭遇性别扭转治疗具体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等待她的是一段残酷的性别扭转治疗 , 包括注射、电击、限制人身自由 。
16岁跨性别女孩遭遇性别扭转治疗|【最新】16岁跨性别女孩遭遇性别扭转治疗具体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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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性别 , 指性别认同异于原生性别的人 。
朱亦今年的生日愿望是 , 变成一个女孩子 。
临近寒假 , 刚满18岁的她 , 下课后匆匆打车去买了一个水果蛋糕回教室 。朱亦的班主任和室友在黑暗中围着蛋糕 , 等待朱亦许下愿望、吹熄蜡烛的那一刻 。
他们并非对朱亦那个未说出口的生日愿望一无所知 。大约两年前 , 她先是告知了家长 , 而后在社交平台上“出柜” , 宣布自己的“跨性别”身份 。
跨性别 , 指性别认同异于原生性别的人 。这意味着 , 朱亦并不认同自己身份证上的那个“男” , 而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女孩子 。
就在朱亦出柜的2018年 , 世界卫生组织发布了第11版《国际疾病分类》(ICD-11) , 将“性别认同障碍/性别焦虑”(中文又称“易性症”)从“精神障碍”部分除名 。同年 , 我国卫健委印发ICD-11 , 要求积极推进ICD-11中文版全面使用 。
18岁的朱亦希望变得更自信、更可爱 。但最终 , 她所有寒假的学习和旅行计划都未能成行 , 等待她的是一段残酷的性别扭转治疗 , 包括注射、电击、限制人身自由 , 等等 。
她从未想过这些事情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 而主导者是自己的母亲 。
“我只是个得了‘雄化症’的女孩”
朱亦出生在山东的一个传统家庭 , 父亲早年去世了 , 经商的母亲独自抚养朱亦和妹妹二人 。在记忆里 , 她幼儿园时期就喜欢看女孩看的动画片 , 用粉色的书包、粉色的文具 , “被人问到长大想干什么 , 我都会说想当魔法少女” 。
儿时这些话只是被大人视为童言无忌 。小学后 , 她依旧性格柔弱 , “经常哭 , 像个女生” , 因此时常被父亲责打、被班主任体罚 。从一次又一次的规训中 , 她知道了什么是“正确”与禁忌 , 学会压抑自己 , 并像别人眼中的正常男孩一样增大食量、努力运动 , “求生欲让我明白 , 装成男的是对的” 。
回想起来 , 她一直有想要变成女生的倾向 , 但就连面对自己都无法坦诚 。同时 , 她开始真切地察觉到自己对男孩的情愫、对女装的喜爱 , 以及对自己男性身体的厌恶 。她初二开始患上抑郁症 , 而后病情加重 , 常流泪至深夜 , 反复纠结“假如我出生就是女孩子 , 那该有多好” 。她多次去做心理咨询 , 但心理咨询师也未察觉到这是性别焦虑 。
朱亦开始自残 , 甚至曾试图服药自杀 。那时父亲已经过世 , 家人关心她的身体状况 , 但并未深究她自残的原因 , 以为只是青春期的焦虑和抑郁 , 过了就好了 。
朱亦的痛苦并不是跨性别群体中的个例 。根据北京同志中心、北京大学社会学系共同发起的《2017中国跨性别群体生存现况调查》 , 2060份有效问卷显示 , 将近67.6%的受访者曾经强烈厌恶自己的生理性别 , 72.8%对青春期发育有过强烈痛苦与焦虑 。
转机出现在高中 。一线城市国际学校的开放风气让她有了性别平等、勇敢表达的观念 , 同时压抑之下她的抑郁情绪愈发严重 。2018年 , 她宣布“出柜”了 , 成为学校里唯一一个公开身份的跨性别者 。年轻而观念开放的老师、友好的同学 , 以及教学区两个独立的无性别卫生间 , 大大减少了她作为跨性别者在生活上的阻力 。她感到被尊重、理解和支持 , 医院抑郁测试的结果表明 , 她的抑郁症由中度转为轻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