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有哪些适合凌晨2点以后去的地方( 三 )
(油泼面)
他成了我线人后,要求我每次来找他,都得给带吃的——因为他只在零点后出现,还不吃快餐,所以我总得找凌晨营业的中餐厅给他打包吃的。
最好的选择当然是簋街,离得近、凌晨也不打烊——作为一个经常黑白颠倒的夜行者,簋街是我的天堂,一条街全都是我最爱的麻小,从三十块一只的小龙虾到一百八一盆的,什么样都有,而且都能在半夜吃到。
但磊哥不吃辣,所以我一般会在东四北大街的北新桥卤煮老店里,给他买点卤煮和火烧。
像我这种夜行者,昼伏夜出,经常得找些凌晨开门的地方吃饭,这家北新桥卤煮老店,就是常去的一家。
北新桥,凌晨换口味的卤煮老店
(北新桥卤煮)
凌晨的北新桥卤煮,才是真正的北京卤煮。
这家北京开到最晚的卤煮店,每天从开门到凌晨三四点,都坐满了人。
但和挤满游客的白天不同,晚上坐在这的,都是北京本地的老饕。
我曾在凌晨四点的时候,跟这儿见过一个拎着鸟笼子的大爷——吃了这晚卤煮,就该去溜溜鸟了。
(到了凌晨,本地人仍然贪恋这口卤煮)
在一次凌晨三点的拼桌里,一个京腔比周庸重很多的大哥,和我聊起了为什么要这么晚来吃卤煮。
他说比起白天,店里的气氛和口味全不一样,晚上无论是满座的食客,还是灶上的师傅,对卤煮的要求都不一样——卤煮口味比起白天,会有很微妙的不同。
对于真正的北京老饕来说,凌晨一点以后的北新桥卤煮,才是真正的老味儿卤煮。肥肉多一些,大肠也更厚,稍重的口味,会唤醒因为熬夜而麻木的味觉。
和这家卤煮齐名的,是北四环太平桥下的卤煮脏摊,除了出租车司机和公交司机,一些明星和大鳄也时有出现,据说王健林也在那吃过两次,因为很多人写过这家,就不多说了。
(北太平桥下的卤煮)
凌晨的北京,卤煮也就这么两家,但烤串还是很好找的。
保利剧院,豪车云集的老李烤串我和周庸以前在工体喝酒后,总爱吃一家特别有名的烤串脏摊——近几天很火的保利俱乐部,就在这家脏摊的旁边。
(保利俱乐部最近出事了 )
脏摊老板李哥,每个熟客都亲切的称他保利老李。
老李和保利俱乐部,有一部分共同顾客,你总能看见一些豪车超跑停在老李的脏摊旁边,不慌不忙的撸上几串,然后再慢悠悠开向保利俱乐部。
每次来这儿吃串,我都禁止周庸开M3,以防别人以为我们要去保利俱乐部。
不论是来保利俱乐部玩的有钱人,还是屁民、明星或高官,老李都一视同仁——烤什么就吃什么,站在路边吃,不许对老李有任何要求。
老李有时高兴,能给发根红梅,要是不高兴时,连根签子都不愿给。
范冰冰在老李那吃串的照片,能证明这一点。
(老李的烤串很招明星)
后来老李想要有个固定摊位,就搬家到左家庄北里,租了个小屋。
肉串和服务依旧是以前的套路——老板脾气大,肉小串而贵,但就是好吃。
我和周庸是熟客,他搬家后,我们特意去吃过一次——因为人不如保利多,所以串可以自己点了。
(老李的烤串)
现在左家庄的房子到期了,因为生意不好,老李不打算续租了,牌子都摘了——像我和周庸这样的,他都给发了语音。
低沉沙哑的告诉我们,过年打算歇两个月,年后再找地方开门。
老李不在工体出摊后,我和周庸失去了一个酒后吃串的好地方——好在我们迅速又找到了一个。
三里屯,老外最爱的杭州烧烤这是家串棚,从三里屯向南走,在幸福三村四巷的一条小路里。
(烧烤棚)
这家店是周庸发现的,他受邀参加一个在三里屯路附近的地库party,喝的有点多,出来透透气,在附近随便转转,就找到了这里。
(三里屯旁,经常开豪车party的地下车库)
串棚的老板是夫妻俩,杭州人,与他人合力经营这间塑料棚子,白天的时候,这个棚子卖小笼包和小面。
可一过十点,这就变成了全北京最受老外欢迎的烧烤店。
(白天小笼包,晚上小烧烤)
因为地处三里屯,在这吃串的外国人很多,对于他们来说,这个串棚远比大董和全聚德的北京烤鸭,更能代表北京。
(外国人很青睐中国烧烤 )
周庸有个加拿大朋友,叫Daniel,就住在附近。
有次我们在这里一起吃串,他说并不觉得北京烤鸭多好吃,而且烤鸭实在是太贵了,根本就不值那么多钱——但这个肉串,真是又便宜又好吃!
(在他眼里,人均300的大董不如人均50的脏摊)
我们告诉他,这种地方的肉,质量不能保证,说不定是什么其他动物的肉。
Daniel撸了一口腰子:“Who cares。”
肉是否为好肉,我们无法判断,因为店主夫妇俩交流的时候,一直在用杭州方言,没法偷听是否有猫腻。
(杭州夫妇 )
对于我和周庸来说,这儿最大的优点就是离喝酒的地方近,开的还晚。
所以,即便周庸每次都要狂擦盘子,我们在喝完酒的午夜,也会经常来这找口食。
如果没喝酒,只是单纯想吃串,我们会去北苑中街,北京青年城南门的老杨头烧烤。
北五环,开路虎卖烤串的老杨头老杨头烧烤是北五环的地标性脏摊,我刚到北京的时候,本地的朋友就给我讲过,北五环有个开路虎出烧烤摊,每天早上自己去市场挑肉的老杨头。
每次去老杨头吃烧烤,都要排队拿号,通常是由老杨头的儿子来打开一副扑克牌,发给排队等候的食客,按照顺序就餐,经我和周庸手的扑克估计也能攒半副了。
(黑桃6,证明我不用等的太久)
老杨头出摊的时间神出鬼没,每天出摊与否,全凭心情决定。
最长的一次,消失了一个多月,然后忽然又再次出摊了——你只能通过他的朋友圈,判断他每天是否出摊。
周庸有次跟他搭话,问他不出摊时都干什么去了,老杨头脸很硬:“我朋友才能知道。”
(虽然加了老杨头的朋友圈,但并不算是朋友 )
他在网上的不近人情,和现实里如出一辙——他会看自己在大众点评上的评论,然后给骂他的人回复。
现在老杨头有了自己的店,还开了分店,招牌的鸡关节和肉筋都不如脏摊时期好吃了,但仍是北京最好吃的烤串之一。
(老杨头烧烤)
同样变味的还有望京小腰,在九朝会的垃圾堆旁出摊时,每天干到深夜,小腰又辣又香,现在搬到店里后,完全没了当年的味道。
(当年的望京小腰)
除了脏摊,我们晚上工作时,也会吃一些正常的,看起来干净一点的馆子。
三源里,地图上没有的深夜日料比如隐藏在三源里小区的Suzumei日料,不熟悉的客人靠导航很难找到,尤其是在深夜。
这家店的老板是日本人,师承日本北新宿出名的日料师傅,老板娘是中印混血,他们的女儿偶尔也在店里帮忙。
(Suzumei正门)
这家店在北京的外国人圈里很有名——尤其是日本人,7月的一天,我和周庸凌晨两点在他家吃饭,一群日本人坐在隔壁桌,喝地瓜酒,喝着喝着就唱起了歌。
(在beijinger(国外北京人社区)上面的介绍)
我们当时刚跟完天通苑女孩失踪的案子,正满身疲惫,希望安静会,周庸就让他们小点声。
结果语言不通,差点打起来——他们以为我们在挑衅,高声的用日语质问我们,虽然听不懂,但看他们嚣张的表情就知道不是好话。
周庸:“徐哥,他们这是想玩热血高校啊,干不干他们?”
我说打,但先回车里取点东西,他们人多,好汉不吃眼前亏。
这时候老板娘看起了冲突,过来把我们劝开,还给我和周庸免了单。
(Suzumei的鸟烧)
我们没什么心情接着吃饭,决定回家睡觉,出了门,雾霾浓的把我们都呛了一口。
周庸咳嗽一声:“徐哥,比起这种居酒屋,我半夜还是想吃口脏摊的烤串。”
我说确实,半夜吃脏摊有种不能言喻的快感,但现在雾霾这么严重,赚钱的脏摊都开店了,不赚钱的很多都不干了,这么下去,全北京的脏摊都要消失了。
(在雾霾里看不清的北京脏摊)
周庸点头:“小时候城管执法不规范时,这些小摊也就推车跑跑,没有说不干的。现在执法规范了,反倒干不下去了,雾霾猛于城管啊。”
如果北京的脏摊逐渐消失,我最舍不得的,一定是西三环的黑哥煎饼——我在附近跟踪蹲点时,半夜出摊的黑哥煎饼,解决了多次我吃饭的问题。
西三环,昼伏夜出的黑哥煎饼摊黑哥煎饼味道奇好,却只在十二点后出摊,我问他为什么,他也不说。
而且他特别嘱咐我,不要在网上写出他出现的具体地址,不想成为受瞩目的人——他也不告诉我为什么,就说不可以。
黑哥煎饼的特点是个儿大,量足——咀嚼的时候能感觉到里面有一些干果,让煎饼变得更加香。
我吃过唯一味道相近的煎饼,是西城区仁寿路口附近一白天出的摊儿,叫【白毛煎饼王】,味道跟黑哥特别相近,第一次吃时,还以为是黑哥的亲戚在白天替他出摊儿。
(黑哥不让拍照,只能拍张白毛煎饼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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