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洛之越|古典诗词中的“下江南”意象( 二 )


这种别样的离愁,在宋词中更是表现得迂回婉转。“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柳永《雨霖铃·寒蝉凄切》),词中写的是汴梁(“都门”)一别,乘船沿着运河返回江南(“楚”),一路无声,酒醒后唯见“杨柳岸,晓风残月”。周邦彦也是在汴梁(“京华”)告别心爱之人,返回家乡杭州(“故国”)途中,写下《兰陵王·柳》一词,借柳写离情:“柳阴直,烟里丝丝弄碧。隋堤上、曾见几番,拂水飘绵送行色。”词中既有杨柳,还有堤岸、流水、舟船(“篙”)、河口(“浦”)、驿站、渡口(“津”)、桥等运河意象,通过层层铺垫,伤别之情可谓深入骨髓。
“节过中和日有三,台星一点下江南”(周邦彦《寿陈运干》);“想君行尽嘉陵水,我已下江南”(王质《眼儿媚·送别》),可见在两宋时期,“下江南”已成为一个相对固定的文学意象,包含着下江南的种种诗意和范式,从而对元明清文学及社会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光明日报》( 2021年07月05日 13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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