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舱医院考生:那种命悬一线的感觉,让我心跳加速

_本文原题:方舱医院考生:那种命悬一线的感觉 , 让我心跳加速
在彭昕烨看来 , 如果没有疫情 , 他的高考准备会更充分 。 6月24日晚放学后 , 这个男孩告诉采访人员 , “数学本就不好 , 时间紧 , 还有地理的部分知识点 , 堆在一起经常会忘” 。
彭昕烨生于2001年 , 现就读于武汉市东湖中学 , 学校位于武昌 , 家住汉口 。 5月6日武汉高三学生复课 , 他回到离开三个多月的校园——这个他眼中“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
2019年12月7日 , 是湖北省美术联考时间 , 彭昕烨为准备专业考试 , 文化课耽搁了些 。 2020年2月6日凌晨 , 他又因确诊新冠肺炎 , 被收治进江汉方舱医院 , 25天后治愈回家 , “在方舱也耽搁学业” 。
今年1月28日 , 彭昕烨开始发烧 , 浑身疼痛、无力、冒虚汗 , 由于临床症状和胃病相似 , 迟迟无法确诊 , “那时我和父母互相宽慰 , 按时吃药 , 保持体力” 。
“痛苦说不上 , 但有恐惧 。 ”进入江汉方舱 , 彭昕烨被安排在方舱出口的床位 , “有个50岁左右的阿姨 , 转院路过我这 , 呼吸不上气 , 那种命悬一线的感觉 , 当时让我心跳加速 , 很慌” 。
彭昕烨说 , “据我所知 , 班里就我一个‘中招’” 。 在方舱 , 班主任杨老师经常关心他身体学习情况 , 学校高一的学弟学妹还通过手机 , 准备了“菜谱画册” , 方便彭昕烨“精神治疗” , “从我好友那儿知道 , 平常接触少的同学也都问过我的情况 , 知道大家关心你 , 心里很温暖” 。
离开方舱后 , 彭昕烨开始在家上网课 , 每天独自在房间 , 要和父母保持“安全距离” , 晚上偶尔会交流一下 。
复课后的彭昕烨没遇到歧视偏见 , “虽听说有家长提醒孩子少和我接触 , 但我捐过血清抗体 , 同学并没刻意疏离我 , 他们知道我是安全的” 。
“现在除星期三、四模拟考 , 其他时间仍按计划上课 。 ”由于早上7点15分前需要到教室 , 彭昕烨每天5点50分起床 , 到公交站大约15分钟 , 这段时间他用来“过早” , 买碗粉、面边走边吃 , 之后6站公交加步行 , 上学路上要花40分钟 。 进班后轮值卫生 , 早读自习 , 7点45分准时开始上第一节课 。
彭昕烨班里有40个同学 , 如今为防控疫情 , 上课分A、B班 , 一节课老师在两个班中间串讲 , 两个教室有大屏实时转播 , 室内开着空调 , 但要开窗通风 , 午餐、晚餐也是各自在教室分隔解决 , “菜单让我们定 , 最后统一做 , 我很喜欢学校的土豆烧鸡块” 。
和网课不同 , 开学后彭昕烨逐渐感受到线下学习的压力 , “我们学校往年过线率很高 , 在教室看着大家那么努力 , 很有紧迫感” 。
【方舱医院考生:那种命悬一线的感觉,让我心跳加速】“地理最弱 , 数学也不太好 。 ”彭昕烨读新闻知道今年高考难度平稳 , 但艺术统考和文化课成绩挂钩 , 最终能去哪儿读大学还得看文化课成绩 。 他觉得如果没疫情 , 进目标院校更有信心 , 目前要好好准备 , 最终看结果 。
复课后 , 彭昕烨大概在每晚9点10分左右准时到家 。 “迎接”他的依然是功课 , 他要完成老师留的作业 , 然后鞭策自己继续“晚自习” , 一般躺下都在半夜12点左右 , “高考越来越近 , 有时会失眠 , 折腾到一两点也是有的” 。
“为解馋偶尔会买些烧烤 , 妈妈做宵夜也会准备虾球 。 ”之前“晚自习”犯困 , 彭昕烨会用清凉油提神 , 而最近常失眠的他表示 , “很疲惫 , 但就是亢奋 , 那种事儿没做完、时不我待的感觉” 。
由于疫情防控乘车扫健康码等实际需要 , 学校允许学生带手机 , 但到班后得放进“手机保管箱” 。 在此期间 , 彭昕烨是“失联”的 , 往往晚上回家 , 才能打开手机“奢侈”地消遣一下 , 刷刷微博 , “主要看新闻 , 了解一下周围事情” 。 另外手机也被彭昕烨用来听音乐 , 除学校下午“起床铃” , 《少年》《微微》这两首歌曲外 , 高考前伴随彭昕烨深夜入眠的 , 多是柔和的纯音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