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丁糸|达闻西新单曲《生之于我》:献给“当代西西弗斯”的礼赞


鱼丁糸|达闻西新单曲《生之于我》:献给“当代西西弗斯”的礼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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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之于我 , 究竟意味着什么?
在当下提出这个看似凝重而又空泛的问题 , 有点不合时宜 。 但荒诞感和意义感的对垒 , 总有一个时刻会逼你作答 。
新专辑即将发布之际 , 达闻西乐队试以新单曲《生之于我》给出答案 。
上世纪中叶 , 加缪在《西西弗斯的神话》一书中提出:当有一天我们对日复一日的生活感到惊讶和厌倦 , 就撞上了生命无意义的荒诞感;人们或面对精神/肉体上的自我毁灭 , 或寻求在荒诞中继续生存的方式 。
彼时二战刚刚结束 , 《西西弗斯的神话》很快成为幻灭中的法国青年的枕边书 。 而《生之于我》希求在当代语境之下 , 以音乐重新召唤西西弗斯所带来的启示 。
希腊神话中因触怒众神而被罚的西西弗斯 , 一遍遍地推动注定滚落的巨石上山 , 永无休止;而2020年代 , 每一个「当代西西弗斯」都在日渐加速的「生产-消费」无尽循环中丧失着意义感 。 如果说荒诞感是与生俱来的存在困境 , 我们该如何承受那块无形巨石的重压?
“爱是我眼睛/梦是我身体/金子般的心灵/炽热不失冷静” , 尽管被惯性的力量推搡着前行 , 但存在所赋予人的自然禀赋 , 仍旧葆有歌曲开篇合成器音色般的光辉感——生之尊严 , 亦是与生俱来 。
达闻西在这样的领悟中开始叙述 , 又以合成器与弦乐的重奏 , 交叠古代神话和现代命题 。 在弦乐组铺陈的辽阔声境中 , 是涌动在合成器中的不息的生命意志和激情 , 这正是我们存在的基点 。 荒诞将存在导向虚无 , 背负巨石是一种宿命(劳作伊始/孤注一掷) , 但请像西西弗斯那样勇敢地迎向荒诞 , 创造意义 , 对抗虚无(勇者无所畏惧/重力化作武器) 。
【鱼丁糸|达闻西新单曲《生之于我》:献给“当代西西弗斯”的礼赞】《生之于我》取消了传统的主副歌曲式 , 以节奏组的弹性律动搭载合成器电流 , 于错落的音域中对话 , 并一次次将人声送至云霄 , 如同远方传来的呼喊 , 激昂中存留着冷静与克制——以这份自持领受荒诞 , 拒绝沉沦 , 纵使我们是「千万颗尘埃」 , 也足够以一种超越性的姿态 , 保持生而为人的尊严 。
达闻西以往的音乐中不乏大气之作 , 但《生之于我》的宏阔中流露着些许悲壮 , 更弥漫着一种罕见的英雄主义气息 。 “燃烧啊/绝不下跪/燃烧吧/及时粉碎” , 直面存在的真相令人痛苦 , 如烈焰灼烧 , 但“金子般的心灵”必须经得起这般淬炼——歌曲似以首尾相衔的编排含括了一个斗争的过程 , 曲终缭绕的袅袅余音下 , 「当代西西弗斯」重回山脚 , 但视野中世界已变得不同 。
生之于我 , 究竟意味着什么?这个问题没有具体而统一的答案 , 意义只属于每个个体的创造 , 正如加缪所言:“荒谬的人说‘是’ , 但他的努力永不停息 。 如果有一种个人的命运 , 就不会有更高的命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