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仰止|谈谈《中国绅士》何为绅士谋权篡位

《中国绅士》是费孝通先生英文著作的译制版，由惠海鸣先生翻译。初听书名，我本以为该书所讲士大夫之“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之风度，“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之为人之道，更或君子有所为而有所止之处世之法；或为乡绅士吏达则兼济天下之风骨。实则其乃是论政治权利与伦理之道——绅士试图用伦理手段来约束政治权力。如惠海鸣所言，《中国绅士》该书分为两部分，一为知识分子问题和传统中国的绅士，二为乡村、城镇和都市。本书立足中国社会、政治、历史的背景之中，从社会结构的变动等角度去理解中国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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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大众所理解绅士，约为英国绅士，其所对应至中国，为“君子”。这也是为何在初听费老书名之时，我理解错误。《中国绅士》中，开篇便对绅士一词进行解释：“在传统中国社会里，‘绅士’这个词指的是一个阶级的人，他们具有一定的地位和一定的作用。”绅士与士大夫有相似之处，他们的不同在于绅士不一定成为官员；但士大夫是封建社会统治阶级一层，且拥有政治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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绅士在经济结构层面，更通俗来说是地主。既然如此，绅士为什么要当官？古代中国的官员并不能从自己的职权中得到利益，如果得到叫贪污腐败，要被皇帝撤职查办。有些人不愿意在官场中尔虞我诈，便如陶渊明不愿为五斗米折腰；但更多的人仍旧在官海里浮沉。在传统社会里，平民百姓的人权是没有保障的，即便你官至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古话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是一个体现，为什么呢？难道没有法律吗？古代虽有法律，但法律不能约束皇帝，这个专制主义下的最高当权者，你永远在这一人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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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想在这个社会中安全的存活下去，首先你得去当官，你要成为君主管理国家的工具；其次不断接近这个至高无上的人，从而不断接近权力中心，尽可能地从中得到好处——这里好处可以是获得奖赏，带来经济上的获益；但更多的是给自己及自己的亲族及一系列的裙带关系带来庇护，使其免受政治压迫：他们并没有去谋权篡位的狼子野心，做官只是为了给自己及亲属打一针预防针，所以大多数的官员也都是身不由己。我们印象里的古代官员，大致分为两类：有一类是类似于和珅这种，圆滑世故且徇私枉法；另一类是类似包拯这种铁面无私、清正廉洁。但后者总是稀少的，更多的官员都深谙官场之道，他们知道说多做多错多，便更多地是周旋于皇帝与百姓之间。官话不等于是假话，相反，大部分官话中有很大的成分是真话，那其余成分中是假话吗？不，是大话、空话，是斡旋的话，是顾左右而言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