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1931年,燕大校园已经占地1300亩。燕京大学本来是教会学校,但是司校长一再强调:“燕大必须是一所经起任何考验的、真正意义上的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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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贻琦曾说:“大学者,非大楼也,大师之谓也。”
司徒校长拟定的燕大校训是:因真理,得自由,以服务。
意思很明确:教育的目的就是真理,真理才能给人以自由,但是自由不是为了成为人上人的自由,而是服务他人的自由。
司校长下定决心要将燕大建设成为与哈佛、耶鲁一样的世界一流大学。
因为从小生在中国长在中国,司校长跟中国人一样痛恨小日本儿。1937年日本侵华后,燕大鼓励学生罢课,暗中支持学生抗日,“九一八”事变时,司校长还亲自带队和学生一起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上街游行啥的。
由于长期输送抗日学生,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日本宪兵队闯进燕园,逮捕了18名燕大师生,其中就包括他们的校长。
(二战期间日本在山东潍坊建了一座外侨集中营——乐道院集中营(潍县集中营),作为国内最大的集中营,这里曾关押过2008名外国侨民,其中不乏国内外的知名人物:山东大学创始人之一赫连博士、齐鲁大学教务长德威斯,蒋介石顾问雷振远,美国《时代》、《生活》周刊创始人鲁斯,以及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赛珍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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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雷登在山东的潍县集中营被关押了四年,在狱中他开始写回忆录《在华五十年》。1945年,抗日战争胜利,司徒雷登出狱后第二天,重整燕大教务,当年10月10日,燕京大学再次开学。
当年燕大的学生周汝昌回忆,小日本儿打进北平封锁燕园的当天,他们正在上莎士比亚,上课的老师是谢迪克,后来抗战胜利,谢迪克又从美国回燕园复课,开头第一句是:
“好,各位首先我要讲上回还欠那最后没讲完的莎士比亚。”
在司校长努力下,只用了十年多时间,燕京大学就成为近代中国规模最大、质量最高、环境最优美的高等学府,跻身“世界知名大学”之列,与哈佛、普林斯顿比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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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园内名师云集,国文系有顾随、容庚、郭绍虞、俞平伯、周作人、郑振铎等,历史系则有钱穆、陈垣、邓文如、顾颉刚等,哲学系则有洪谦、冯友兰、张东荪等,政治系有萧公权等。其中任何一位,都令后来几十年的中国学术界的大牛。
燕大出来的学生也都厉害得很:费孝通、雷洁琼、吴文藻、冰心、侯仁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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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于燕京大学的冰心,晚年回忆起这位老校长:
“他能够交出学校每一个人的名字,不管是学生、敲钟的,还是扫地的。这团体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总有成千上万的人,这上千上万人的生、婚、病、死四件大事,都短不了他。你添一个孩子、还一场病、过一次生日、死一个亲人,第一封短简是他寄的,第一盆鲜花是他送的,第一个迎接微笑,第一句真挚的慰语,都是从他来的……”
把上万人当做家人一样记住并了解,确实不易,司徒校长身体力行告诉我们一个真理:
只要有心,就能出现奇迹。
1946年6月24日,司徒校长70岁生日,国共两党高层都派出了代表为其庆生,国民党代表是张道藩,中共代表是高层叶剑英,蒋介石还送上了刻有贺词的横匾,这一年他在中国的名誉到达了巅峰,生日会半个月,他又被任命为美国驻华大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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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美登是一位特殊的美国人,因为他生在中国,长在中国。用清华校长梅贻琦的话说:“生斯长斯,吾爱吾护。”
司徒雷登出身教育世家,在他出生之前,他的家族就已经先后独立或参与创办了5所学校,有5位大学校长、学院院长和女子学校校长。从曾祖父算起,司徒家族5代人,共有13位长老会传教士,其中不乏美南长老会的核心成员,这样的传教士家庭,在传教活动十分盛行的美国也极为罕见。
他的父母约翰在1869年来到中国杭州传教,创办了杭州天水堂教会,母亲玛丽热心教育事业,创办了中国第二所女子中学,免学费,免费提供食物和衣物,要求学生不许缠足,不许包办婚姻,改变了不少中国女性的教育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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