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梅品读历史瓦岗的分崩离析—刺杀翟让( 二 )


阳梅品读历史瓦岗的分崩离析—刺杀翟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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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 , 翟让当面埋怨起了李密的亲信—元帅府左长史房彦藻 。
“你攻破汝南时得了很多宝货 , 只给魏公 , 却不给我!”听了这没头没尾的兴师问罪之言 , 房彦藻一时表情错愕 , 不知该怎么回答 。 而翟让看到房彦藻被吓怕了的表情 , 竟然十分得意 。 他冷笑了一声 , 随即恶狠狠地说道:“你要知道 , 魏公可是我立的 , 以后的事还不知道怎样呢!”(魏公我之所立 , 事未可知 。 )
不知道是怎样呢?是废了他?杀了他?不管翟让的心里想怎样 , 只要有心人听到这句话 , 就只能解读出一件事—他想摊牌 。
翟让 , 你玩大了 。
房彦藻不敢怠慢 , 立刻把翟让的话告诉了李密 , 力劝道:翟让这人贪婪愚昧 , 有目无君长之心 , 应该早些想办法 。
这话让李密很受触动 , 他对翟让也早就不满了 , 没想到现在又敢威胁自己的亲信 。 但一想起人家对自己的大恩大德 , 以及瓦岗军目前正与敌人战斗胶着的形势 , 还是有很多顾虑 。
“我们的事业才刚刚有点起色就自相残杀 , 不太好吧?你让各地群雄怎么看我们?”
房彦藻伸出一只手臂 , 斩钉截铁地说道:“毒蛇螫手 , 壮士断腕 。 虽然腕子断了 , 但性命还可以保全 。 如果被他们得了先手 , 悔之晚矣!”
李密心里打了个激灵 ,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 翟让虽然已经退居二线 , 但毕竟是瓦岗军的创始人 , 且不说他有没有废掉自己的企图 , 即便没有 , 态度也已经变得越来越不客气 。 他在军中的旧将、故旧还有很多 , 对自己称魏公不服气的也很多 , 要是哪天一冲动 , 撺掇旧部来个刺杀或是叛变 , 取自己的性命实在易如反掌 。 若到那时 , 后果真不堪设想 。
唉 , 事已至此 , 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
宁我负人 , 毋人负我 。 李密下定决心 , 当一回曹操 。
十月十一日 , 天气渐渐转凉 , 当晚乌云遮住了月色 , 庭院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 昏黄的灯光映照着整个屋子 , 李密在里面摆了一桌酒宴 。
酒宴开始了 。 李密、翟让、翟弘、王儒信等人都坐在席位上 , 翟让的小弟李勣、单雄信站在一旁侍立 。 房彦藻则来来回回地穿梭于酒桌和厨房之间 , 殷勤招呼这些熟悉而又陌生的客人 。
几杯酒下肚 , 宴会的气氛缓和了一些 , 李密突然说:“今天和诸位老友饮酒 , 不要这么多人吧 , 留下几个服侍的就可以了 。 ”
阳梅品读历史瓦岗的分崩离析—刺杀翟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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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挥了挥手 , 叫身边人都退下去 。
然而 , 翟让却没有理会这个貌似求好的建议 , 仍然自顾自地喝酒吃菜 , 全然把他的话当成了空气 。 单雄信、李勣没有收到老大的命令 , 站在他身后纹丝不动 , 冷漠的眼神看向了门外 。
刚刚缓和的气氛又沉闷下来 。 房彦藻赶紧赔笑着过来打圆场 。
“天气太冷了 , 让司徒的手下也坐下喝点 , 暖和暖和吧 。 ”
李密的目光转向了翟让 。
翟让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 , 一边大嚼着 , 一边大大咧咧地点了点头 。
“去吧去吧 。 ”
房彦藻把李勣、单雄信等人请到了隔壁一间屋里 , 单独安排了酒宴 。 唯有李密手下的壮士蔡建德持刀立在桌边 。 没有人注意到 , 他手里正握着一把长刀 。
大家又放开喝了几杯酒 。 酒酣耳热之际 , 李密突然站起来 , 从身后取出了一把弓 , 递到翟让跟前 , 说我知道您素来喜欢这玩意儿 , 特意弄了一把 。
翟让惊喜地盯住了这把弓 , 一把接过来 , 抓在手里仔细瞧了一遍 。 真是一把好弓啊 , 绝世好弓!坚韧、结实、富有弹性 , 边缘打磨得很光滑 , 用料非常考究 , 看来一定是出自名家的手笔 。 翟让爱不释手地端详着 , 觉得李密还是想跟自己好好相处的 , 他甚至为自己刚才的无礼感到过意不去了 , 也在一瞬间动起了和李密冰释前嫌的念头 , 于是他彻底卸下了防备 。